第12版:郑风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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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与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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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与西瓜
♣ 古滕客

炎炎夏日,正是西瓜上市的好时节。西瓜可挖着吃,可切块儿吃,西瓜皮还能做出一道道佳肴。几片凉如雪、甜似蜜的西瓜入口,能解渴去烦,神清气爽。难以想象的是,古代文人不仅会吃,还吃得优雅!

西瓜以清甜多汁、营养丰富著称,素有“夏季瓜果之王”的美誉。早在汉代时就传入我国,东汉刘祯有诗赞曰:“杨晖发藻,九彩杂糅,蓝皮蜜里,素肥丹瓤。”非常生动地描绘了西瓜的神韵。魏晋南北朝时,称西瓜为“寒瓜”。梁代沈约的《行园》诗云:“寒瓜方卧垅,秋菰已满坡。紫茄纷烂漫,绿芳郁参差。”写出了西瓜丰收时的景象。

西瓜皮绿瓤红,甜汁四溢,博得了文人墨客的交口赞美。以西瓜为题的诗最脍炙人口的,当数民族英雄文天祥的《西瓜吟》:“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长安清富说邵平,争如汉朝作公卿。”拔刀切瓜,如破玉瓶,何等豪迈潇洒!寥寥数笔,言简意赅,把西瓜的形、色、味及切西瓜的动作、吃瓜的情景描绘得惟妙惟肖,堪称妙极。

西瓜翠绿相间的波浪条纹,切开一口咬去,半块落肚,一种沁凉和甜津直抵肺腑,舒畅爽口,让人心旷神怡。南宋方回的《秋熟》写道:“西瓜足解渴,割裂青瑶夫。”元代诗人方夔《食西瓜》赞美道:“恨无纤手削驼峰,醉嚼寒瓜一百筒。缕缕花实沾唾碧,痕痕丹血掐肤红。香浮笑语牙生水,凉水衣襟骨有风。”佳人俏妇们尽情食西瓜的欢乐情景,全收眼底。

在文人中,最会吃瓜并能吃出道理来的,应该是明代大才子解缙。据说他撰一“西瓜联”,上联是:“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下联是:“自上而下读左传,书往右翻”。而明代瞿佑的《西瓜》诗,让人读后更是馋涎欲滴了:“采得青门绿玉房,巧将猩血沁中央。结成曦日三危露,泻出流霞九酿浆。”

乾隆皇帝也曾留下咏瓜的名句。相传一次,乾隆与纪晓岚微服私访,路久口渴就到一家店吃了一个西瓜。乾隆对店家说:“这瓜不能白吃,送您一副对联如何?”于是提笔写道:“堂中摆满翡翠玉;弯刀辟成月牙天。”店家见这字写得凝厚稳健,俊逸潇洒,神韵十足,越看越喜欢,随即请人制成匾额悬挂于瓜店门楣之上,引得买瓜之人络绎不绝。

纪晓岚也写过一首西瓜诗:“种出东陵子母瓜,伊州佳种莫相夸。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暾倾诸茶。”他用对比的方法,说就是闻名的哈密瓜与西瓜相比,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而且它完全可抵得上消暑的贡品顾诸茶。清代诗人陈维崧的《洞仙歌·西瓜》:“嫩瓤凉瓠,正红冰凝结、绀唾霞膏斗芳洁”,堪称咏西瓜诗词中的精品。

而今,在盛夏酷暑时节,尤其是烈日当空,天气闷热,蝉噪聒耳之时……午睡醒来,洗漱完毕,一边品尝着西瓜的清凉美味,一边欣赏着古人的文韵风雅,暑气顿消。此时,一种透心的清凉和惬意涌上心头,这是何等的逍遥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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