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坐好了，跟着魏翘学。

一更里月儿照正东，杀来了东洋鬼子兵。

奸妇女，杀百姓，见了村庄烧个净，鬼子他没人性，鬼子他没人性。

二更里月儿照正南，八路军抗日到（了）前线。

头一战，平型关，消灭鬼子一千三。

全国喜空前，全国（都）喜空前。

三更里月儿照正西，模范政府晋察冀……

这是用当地老百姓熟悉的《五更调》重新填词后的歌曲，内容亲切，感受深刻，一学就会。女人们唱着，叹着，感觉她们的内心正经历着清新的淘洗。

成立了儿童团，大家的愿望忽然强烈了。究竟啥愿望，一时也说不清。这天大家正站岗，大壮骑着马过来了，他故意勒住马头，挺直身板，学着首长的样子大声喊：“儿童团员们，你们好！”

“大壮，让我们骑骑马呗！”石梁喊。

大壮摇摇头，故作高深地说：“骑马？你以为这是你姥姥家拉磨的驴呀？这是军马！不经训练就骑上，非摔你个三瓣兔嘴不行！”

“你的嘴咋没摔成三瓣兔嘴呀？”石梁不服。

“我？这是又缝到一块儿了！”大壮故意咧嘴做个滑稽样子。

孩子们笑起来。

大壮双腿一夹，白马跑起来。大壮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大家的愿望一下子清晰起来，就是：骑骑大壮的马！

“二小哥，你想骑马吗？”水花大声问。

“谁不想骑马呀！”石梁抢着回答，“大壮要是咱的儿童团员就好了！”

“二小哥，你动员动员大壮，让他也加入咱们儿童团吧！”水花说。

几个孩子笑起来。

石梁说：“大壮才不会加入我们的儿童团呢！他都十五了，是游击队的通信员呢！”

二小想了想，说：“哎，我有办法。我有一个办法让他加入！”

“啥办法？啥办法二小哥，你快说说呗！”水花拉住二小的手。

“他要是成了儿童团员，成了二小的兵，还怕他不让咱骑马吗？”

石梁也兴奋起来。

二小很快找到了机会。这天大壮正放马，田贵在他的旁边不远处放羊。大壮心情好，一边拿着树枝儿给马挠痒，一边噘着嘴巴吹歌曲。

田贵知道他吹的歌，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大壮没有大刀，但大壮他爹胡大刀有大刀，他最爱吹这首歌。

孟宪明 著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