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焕可也道:“这么大的老鼠,还真是少见。俗话说,鼠大成精,可别真成精了。”
陈文伟道:“也说不定已经成精了。你们看它的牙。”
说罢,他将那只大鼠挑的高高的。在阳光下,大家清楚地看到。那只大鼠的两颗大牙闪着金色的光芒,十分的耀眼醒目。
“金牙!”张问陶、尤焕可、钱博堂和常柘松都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常柘松惊问道。
钱博堂道:“老鼠长了金牙?别不是真成精了!”
尤焕可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口里道:“有意思,有意思。”
张问陶走过去,细细看了那长金牙的老鼠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就这么一只吧。”
正说着,王捕头也挑着一只大鼠出来道:“又一只金牙老鼠。”
张问陶道:“看来这个屋中藏着宝啊。大多都是金器,所以成了这些大鼠的磨牙之物。”
几个人恍然大悟,尤焕可笑道:“原来是老鼠用金子磨牙啊。可谓天下最富之鼠了。”
钱博堂也笑道:“我还听说食尸之鼠,体形容易长的硕大,难道里边还藏着古尸不成?”
陈文伟皱着眉头道:“里边的确有股怪味。”
张问陶对众人道:“一定有暗道或暗室藏着什么东西。咱们进去查查。”
三十六
一进入这个老宅,果然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但又和尸臭不同。房屋虽然年久失修,但看得出来十分坚固,墙灰早已脱落,露出青石大砖和白色的砂浆。近两丈高的房顶已掉了顶棚,几只老鼠在梁上边穿梭嘶叫着。
光线从窗隙间射了进来,打出数道强烈的小光柱,青砖铺就的地面,满是碎木破瓷。到处都是倾倒的家具桌椅,还有一支支或射在屋墙、或射在家具、或跌落在地的短箭。那头倒霉的大牯牛竟然还没有死,身上扎着几十支乱箭,倒卧在一摊血泊中喘着粗气。一大群苍蝇密密的布在牯牛的伤口和血泊中。
这样的场面让人看了十分的压抑和恐怖,张问陶、陈文伟、钱博堂、常柘松和尤焕可五个人都是做过知县的,审过各种血腥案子。但常柘松和尤焕可两个人却不由得闭了一会儿眼睛。
“用你们的刀背敲击屋墙和地面,一定要找到密道。”张问陶命道。
十几个人开始敲击起来,咚咚咚,哐哐哐。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这间阴郁而炎热的屋中,让人感觉格外的烦乱。
敲了一会儿,张问陶突然道:“停。”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只有苍蝇的嗡嗡声。
张问陶指着一个衙役道:“你再敲几声。”那衙役敲了几声,张问陶摇摇头道:“不是。”他又指着旁边一个衙役道:“你敲!”那衙役也敲了几下。张问陶又道:“亦不是。”他的手指一偏,指着在一旁的王捕头道:“王捕头,你敲敲看。”王捕头方敲了几下,张问陶道:“就是这里了。别的地方是砖石声,只有敲这里是木头的声音。”
王捕头点点头,用刀向那处猛劈了一刀,嗡的一声,刀刃被嵌在木头中。
“果然是个木门。”陈文伟道。
王捕头拔出刀,和陈文伟一起,一边敲击一边用刀刻画出暗门的大致形状。
钱博堂自语道:“一定有个开门的机关。”
张问陶道:“不必了,要开这个门也容易。”他回头看了看常柘松。
常柘松笑道:“不是又要借牛吧。”
“正是要借一头牛。”
常柘松道:“这个容易。”随即吩咐家人再牵一头牛来。
张问陶又命人将那头苟延残喘的牛收拾出去,将血迹抹尽。等常拓松的家人牵了牛来,又让陈文伟刀刺牛臀,将那暗门顶开。那牛冲破暗门,冲进密室,在里边转了几圈,却又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张问陶道:“里面没有机关了,咱们进去看看。”
陈文伟依旧在前,王捕头和两个衙役跟在后边。因为暗室无光,都打了灯笼。然后是张问陶一干人等,各带了一名家人或衙役在前边打着灯笼。一进了密室,便见一些金砖散落在地,还有一些金砖铺在尚未被牯牛撞翻的架子上。十几只灯笼照着,泛着奇异的暗黄的光芒。
陈文伟带着人将金砖拾起,一共是两百一十二块。
似乎真相就要大白。管家姜兰分到一个藏着金子的古宅,但进宅取金时,却被暗箭射死。凶手不是别人,是已经死去的常柘松的父亲常涟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