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一版)
割舍骨肉
腾出更多精力伺候老人
带着一老、一瘫、一傻、一幼回到朱村矿上给安排的招待所(临时住处),谢延信在矿上安了家,同时他也犯难:孩子太小不懂事,岳母体弱多病,傻内弟不知道照顾自己,岳父需要静养和恢复。为了全力照顾亡妻一家,谢延信考虑再三终于决定把刚满5岁的亲生女儿送回老家。女儿是他靠挤山羊的奶养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是他的心头肉,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精神寄托。送女儿走的那天,听着孩子的哭声,他没敢回头,只是悄悄地抹了一把泪。从此他与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一家3口吃住生活在一起。
要给老人常翻身,千万不能得褥疮,一旦得了褥疮,就有可能转为败血症而丢掉生命……谢延信牢记出院时医生交待的话。好天气时,他每天都把老人背出来,晒太阳,给老人经常翻身,抹爽身粉。卧床不活动的病人,大便常常干结,谢延信就带上手套,给老人一点一点往外抠;听说茅草根可以利尿通便,他就到野地去挖,每天给老人熬水喝。
老人因为瘫卧在床,四肢僵直,谢延信每天都得为岳父活动活动四肢关节。刚开始,老人疼得受不了,对着他大骂,谢延信从不恼,依然是面带微笑。
时间长了,邻居们一直以为精心伺候老人的是他的亲儿子,当他们从冯季花嘴里听到事情的原委,无不为谢延信的一片孝心所感动,邻居们说:“是个亲儿子也不过是这个样,这样的女婿真是难得。”
吃尽苦头
用18年把岳父守到最后
一家四口人的生活,仅靠岳父一人每月60多元的病休工资难免捉襟见肘,常常是一个月不见两头。“吃得好坏不说,关键是要填饱肚子。”谢延信就到附近的砖窑,帮人家出砖,到建筑工地打小工,那是农村劳动强度最大的活。
岳母冯季花今年已经82岁了。“我眼不花,耳不聋,身体还好,多亏了亮的照顾。”冯季花年轻时落下了关节炎、肺气肿的老毛病,手沾不得冷水,出门怕迎风。自从谢延信撑起这个家后,全家人的衣服都是谢延信来洗。无论春夏秋冬,再苦再累,回到家里他先是整盆整盆地给岳父洗衣服,晚上为岳父烫脚、按摩。
1984年,按照劳保规定,可以由一人顶替谢召玉到矿上上班。谢延信在1984年顶替岳父,成了朱村矿掘一区的一名工人。上班第一月发工资,谢延信给岳父买了一台收音机。此后的傍晚时分,从谢家常常传出谢召玉、谢延信爷俩合着收音机哼唱豫剧的声音。
细心的谢延信不断从报纸上收集治疗偏瘫的单方,下班后,他到地里挖草药,到水沟边逮蛤蟆,为老人治病。谢召玉喜欢听武侠章回小说,谢延信就从图书馆借来小说,一有空就念给他听。
1989年,岳父患了肝硬化。谢延信拉着平车要送岳父去住院,岳母冯季花知道家里的难处,就劝谢延信别再往医院送了。平时对岳母百依百顺的谢延信说啥也不同意:“不管咋说,这是条命啊。再穷,咱们也不能在家等死。”谢延信从老乡那里借了1000元钱,把岳父送进了医院。
1996年8月的一天,已昏迷了两天两夜的谢召玉突然睁开了双眼,嘴唇动了几下,谢延信从他混浊的眼神里明白了老人的心事。“爹,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俺娘和弟弟饿着。”听罢谢延信的话,老人安详地走了……
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婿。
谢召玉病瘫18年,在谢延信精心的照料下,他没有得过一次褥疮,没有穿过一件尿湿的衣服,没有睡过一床尿湿的被褥。而谢延信在这18年里,由青年到中年,青丝染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