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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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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网  日期: 2007-02-13  来源: 郑州日报  
  13岁出阁讲学之前,朱常洛始终跟随母亲王氏住在东六宫东北角的景阳宫。朱翊钧私幸王氏的事没有瞒得过母亲,无奈只好给王氏一个恭妃的封号,把她安排到后宫里最为冷僻的景阳宫。

  万历再次关心起屏居景阳宫的这对母子,是朱常洛13岁出阁讲学的时候。郑贵妃打小报告说:“皇长子好与宫人嬉,已非复童体矣。”

  万历于是派人来到景阳宫,逐个检查宫女贞操。王恭妃见到来使,大哭道:“我十三年与之同起卧,不敢顷刻离者,正为今日,今果然矣!”

  处于险恶的内廷中,王恭妃不得不和儿子13年同居一室,朱常洛由此逃过一劫。

  朱常洛册封太子的当年,他的异母弟弟福王朱常洵结婚了,万历为宝贝儿子操办婚礼“十倍常制”。按理说,太子已定,福王又婚,应该离开紫禁城之藩,但万历和郑贵妃舍不得儿子,朱常洵就在紫禁城里赖着不走,一边陪伴父母,一边苦等大哥死亡或犯错。

  万历没有让朱常洛搬进传统的太子宫文华殿,而是选择了慈庆宫,潜意识里未尝不是为更换太子留有余地。

  朱常洛封了太子,在紫禁城有了自己的独门独院,并一气儿生了好几个儿子,但仍然极度抑郁。首先,他不能够再见自己的生母;再者,太子宫的待遇极差。

  万历三十九年(1611)九月,秋风残叶,传来母亲王氏病危的消息。朱常洛再三恳求父亲准许自己入内廷见母亲最后一面,获准后飞一样奔向景阳宫。

  母子已经多年未见,母亲的眼睛最终干涸为两洞枯井。

  以手代眼,抚不尽的日日年年。母亲留在世间最后一句话是:“儿长大如此,我死何恨!”

  3年后,朱常洛唯一的保护神——李太后去世,紫禁城死神的气息由四面围拢而来,不知何时会对朱常洛发出那意料之中的致命一击。

  四

  万历四十三年(1615),充满好奇心的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利用职务之便,进入关押张差的大牢,正是饭时。

  王之寀把饭菜放到张差刚好够不到的地方,诱他:“实招与饭,不招当饥死。”

  于是张差开口说话。

  按此口供,张差乃是宫内宦官直接雇来的杀手,行凶目标即为“小爷”太子朱常洛。

  对这件天大的案子,万历皇帝留中不发。

  内阁首辅方从哲认为:王之寀用一碗米饭诱供,不符合司法程序,这个口供不算数!

  于是,刑部举行了由十三司的司官全部出庭的会审。13个高官的气势显然比王之寀的一碗米饭更管用,张差招供得更多:

  “马三舅名三道,李外父名守才,同在井儿峪居住。三舅、外父常往庞保处送炭,庞老公、刘老公在玉皇殿商量,和我三舅、外父逼着我来,说打上宫中,撞一个打一个。打小爷(太子),吃也有,穿也有。刘成跟我来,领进去,又说:‘你打了,我救得你。’”

  案情明了,宦官庞保、刘成是主使之人,张差一介勇夫,没有刘成的带领,哪能穿越关防重重的紫禁城?而庞保、刘成都是郑贵妃宫内的有权太监。谁是幕后黑手,不言自明。

  事已至此,万历无法再“无为下去”,如何才能使郑贵妃逃脱干系?解铃还需系铃人,父亲第一次主动要见长子。一见面,郑贵妃急不可待地为自己开脱,最后竟然向太子下跪,朱常洛也跪,郑贵妃哭,朱常洛也哭,旁边的万历皇帝跟着也哭。各人各哭伤心事,表面上倒显出骨肉情深。

  万历四十三年(1615)五月二十八,在隐居紫禁城内廷多年后,朱翊钧终于肯赏脸见见大臣了。为显示家庭和睦,他把地点选在了母亲李太后生前居住的慈宁宫,又令皇太子朱常洛将三个皇孙带来与大臣见面。

  朱翊钧平生第一次表现出对长子的慈爱,他拉着朱常洛的手给大臣们看:“你每(们)都看见否?如此儿子,谓我不加爱护,譬如尔等有子如此长成,能不爱惜乎?”

  朱常洛赶紧说:“我父子何等亲爱!尔等毋听流言为不忠之臣,使本宫为不孝之子。”

  既然皇太子都这样说了,大臣们只好无言顿首。

  此次会面另一精妙之处在于,这是明代历史上第一次有四位皇帝相聚一堂:万历皇帝(神宗)朱翊钧,当日的太子后来的泰昌皇帝(光宗)朱常洛,当日的皇长孙后来的天启皇帝(熹宗)朱由校,当日的皇五孙后来的崇祯皇帝(思宗)朱由检。

     黄河自洛阳往东——

  南岸,孟津、偃师、荥阳……

  北岸,济源、温县、武陟……

  河道忽宽忽窄,宽处十数里,窄处三四里。宽处水缓,水声虺虺,窄处水暴,水声汩汩。

  洛阳以东,二百里下坡,再往东去,又上坡了,上下坡转折处,就成了那个长长、缓缓的“V”字形河道的“底”儿……

  “铜头铁尾豆腐腰”——乡民心中,黄河有命,自然有“腰”。钉船帮就是河“腰”正“穴”。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河汊,一汪汪大小不一的水洼,连绵方圆数十里,也算得平原上壮观了。

  先前,钉船帮到詹家店间,是没有堤防的。那个十八里阔的缺口,是明朝刘大夏治黄河时,特意留下的。武陟、获嘉、原阳一带,一马平川,河水太大就由它溢出,均匀散漫地淌去……

  民间相传,此缺系禹王治水时所留,故称:禹王故道。

  康熙五十九年起,黄河在钉船帮至马家营,连决数口,连堵连决。黄河改道,入运粮河,泥沙还淤塞了运粮河!

  给官员的“甲米”、给工匠的“匠米”、给王室的“恩米”,都无法兑现。京城中抢米风潮骤起……

  康熙急令张鹏翮与英武殿撰修陈鹏年,赶往河南。张鹏翮文官至尊、吏部尚书,竟也望河兴叹。情急中,康熙钦赐左副都御史牛钮“神秘物件”,任命他为治河钦差,火速赶往武陟……

  在康、雍交接之际,清廷在武陟赈灾、堵口、修坝、筑堤、治河……

  还修了酷似皇宫、奢华之至、规格至尊、谜团重重的嘉应观……

  今天,是大清朝雍正五年。天刚麻麻亮,嘉应观里一片忙碌景象。

  今天的嘉应观,比“大王庙会”还要热闹。戏班子就有唱“莲花落”、“大北腔”、“祥符调”、“二夹弦”“四夹弦”、“怀梆子”的,生旦净末丑扮出将相人鬼兽,唱得热闹咕咚咚。

  一级爱新觉罗、左都御史常泰,代表朝廷来到嘉应观,进行盛世河清庆典。禹王阁里的禹王檀像——幽光粲然,在等待着焚香叩拜、牵羊担酒……

  甲 部

  牛 钮

  黄河清兮大庆典

  正史上说:“皇长子牛钮,顺治八年生,顺治九年薨。”可很多年过去了,牛钮的身体还硬朗,看看,天大的谎言哟!

  躺在嘉应观中大殿里的左副都御史牛钮——不过,他早从这个职务上被“降”了下来。由于屡劝雍正,对同胞兄弟多些恩义,犯了忌讳……

  牛钮翻身过程中,感到沉沉的疲倦从骨缝里幽幽发散。

  若在平日,他会取下宝剑,到嘉应观前的河堤上,踢踏着晨光,披着曼曼晨风,舞上半个时辰。可是,今天他大约不会去晨练了,黄河清庆典将在嘉应观举行。

  齐苏勒、嵇曾筠等人屁颠颠跑了几个月,终于弄清:陕西省河清三十六日、山西省河清三十五日、河南省河清三十一日、山东省河清十四日。齐苏勒、嵇曾筠会同诸省督抚上折子:河清长达两千里,时间又这么长,如此瑞兆前所未有。请皇上升殿,接受百官朝贺。

  雍正下诏:上天给了我如此祥瑞,朕实在受宠若惊……如果进行大规模庆贺,就成了沿袭颂美的虚文。所以,朕以为,先到景陵祭告,然后派大臣到武陟致祭河神,给内外大小官员全加一级。

  雍正皇帝在京城景陵祭告,已向列祖列宗报告了黄河清。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常泰,已经来到了嘉应观,祭告“显佑通济昭灵 顺的河神”。

  牛钮想,有什么意义?所谓黄河清,无非是河水里泥沙少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有史以来,已数十次黄河清,说明河清还是常见的,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从汉桓帝延熹八年,史书首录黄河清以来,至少几十次了。大约每个朝代都有过,可一个个王朝,还不是在祥瑞之光照耀下,一步步被扫到了历史的尘埃里?!

  梦惨惨兮泪花开

  牛钮忆起昨晚那个梦来,心中刹那间涌满忧伤。在梦里,牛钮从储秀宫那红红的大门里走出来,后宫中三千粉黛,都从那儿走出来。

  牛钮在自己的梦中走着,远远地就看见了母亲。母亲大大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她看见了牛钮,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深处闪烁着的恐惧,好像牛钮是她苦难的源泉——忽然,她惊惶失措地朝阳光洒下的方向飘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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