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光问,照你这么说,沈大夫就是杨桃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沈东阳说,一是因为杨桃同志在那场战斗中负伤,可能是破相了。而沈大夫也是破相了,我听王阿姨和孙芳阿姨都说过,沈大夫的嘴巴是歪的,所以她总是戴着大口罩,而且有眼镜。第二,师长你同沈大夫见过面吗?
严泽光说,见过。王铁山也见过,王铁山倒是疑惑沈大夫像杨桃。
沈东阳说,沿着这个思路,找到杨桃阿姨就不难了。
严泽光说,很有意思。我们姑且假设这个假设成立,倒是真的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沈氏名医,沈大夫还都姓沈。
沈东阳笑笑说,我也姓沈。
严泽光很注意地看看沈东阳说,没准哦,小伙子,没准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哦!
沈东阳说,那师长您看我像杨桃阿姨吗?
严泽光说,不能细看哦,细看真像哦!我是很希望你就是杨桃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你是杨桃的儿子,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儿子了。
沈东阳说,我还是不当你的儿子吧,我希望我和师长是另外一层关系。
严泽光沉吟道,这件事情暂时到此为止。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爷俩的事情,男人的秘密。
严丽文毕业后,被正式分配到701野战医院,这年中秋节,顺理成章地同沈东阳结婚了。
七折腾八折腾,沈东阳和严丽文的婚礼终于举行,婚礼那天贾军长来了,用他的伏尔加轿车接来了沈大夫。沈大夫那天没有戴口罩,只是戴了一副宽边眼镜,脸上还化了淡妆。为了掩饰嘴歪,一直努力地咬着嘴唇,这样就使得她的面部有点变形。
王铁山宣布婚礼开始,马政委致贺词,董副师长宣读结婚证,然后沈东阳和严丽文拜天地拜父母,首先拜新郎父母,拜过男方父母,又拜女方父母。严丽文聪明,提前就把严泽光两口和王铁山两口组织在一起,一并拜了,倒也得体。
拜完父母,下面就该开席了,这时候刘界河站起来说,等一下,拜父母的项目还没有结束。下面请贾军长讲话。
贾军长也站起来了,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位贵宾,她就是沈大夫。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们的部队在朝鲜冰天雪地的严寒地带作战,恒甫一役,我们二十七师有很多同志患了生理疾病,不能生育。沈大夫利用了家传秘方,治愈了我们二十七师半数以上同志的生理疾病。从这个意义上讲,沈大夫就是我们二十七师后辈的再生父母。今天是严师长的女儿结婚,我建议你们以师长女儿的名义,以二十七师儿女的名义,拜一拜我们二十七师新一代的再生父母!
沈东阳和严丽文对视一眼,走到沈大夫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一瞬间,沈大夫的泪水汹涌而下。
婚礼结束后,沈东阳和严丽文回到了权作新房的机关干部单身宿舍,王铁山和严泽光两个人沿着相州河边向西大营方向遛达。
王铁山说,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贾军长和刘主任今天把沈大夫请来,就是让杨桃和你我见面的。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沈大夫就是杨桃。
严泽光说,你真是老眼昏花,难怪杨桃不爱你,在你这双牛眼里,只要是女人,全一个样。
王铁山说,我抗议,我有这么笨吗?
严泽光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头头是道。可是你说杨桃是沈大夫,我不相信。我们两个都知道,杨桃原先是军医,是外科大夫,内科是外行,中医更是半瓶醋,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名气很大的产科医生?从她失踪,到我们回到相州市听到沈大夫的名气,也就六七年的事情。这六七年,难道她得了天书不成?
王铁山说,六七年的时间还短吗?要知道,杨桃本来就是上海医科学校的学生,中医这种东西,没有悟性的,学一辈子也学不会,有悟性的,三年五载就能妙手回春。
沈东阳的连长一当又是三年。这年秋天,军区分管训练作战的副司令员张永麟带领一个庞大的工作组到二十七师所在的军,检查教育训练改革成果,并且准备选点召开训练改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