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向母亲要钱,又说不出个正经的用处,是一桩很不舒服的事情。一个清早,我看见书桌上放着一沓铜子儿,便拿了一小部分上学去了。
当时曾经想到,这就是“偷东西”么略微有些不安,但始终没有人发觉,于是这便成了我的习惯。有一回我把桌上的一大沓铜圆全部装进了衣袋,偏偏母亲马上就来拿钱,结果从我的衣袋里破获了全部赃物。
母亲半晌无语,看了我许久,说:“你拿这些钱做什么”我说:“想买一副乒乓球,还有网子、拍子……”
母亲说:“这是偷,做贼,懂吗”又过了一会儿说:“到学校里去,回来再跟你说。”
晚上我很早就睡了,主要的原因是怕父亲回来。其实我哪里睡得着呢。
听见父亲说:“睡着了么”母亲说:“睡着了。”父亲说:“把这个给他。”第二天清早,我打开枕边盒子,里面是两个球拍,一面网子,半打乒乓球。
父亲、母亲以后没再提这桩事,我也没有再偷钱。 摘自《上海家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