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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版:城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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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李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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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李宗仁

中原网  日期: 2007-03-30  来源: 郑州日报  
  对于社交地位,我是完全不感兴趣,也不多去涉足,更不曾想过要争上风。那时我还年轻,如果说我要撒起泼来,也未尝不可让郭氏难堪一下,不过这只给外人作为饭余酒后的笑料而已,实际是出了丈夫的丑。何况,德邻对我尚有其朴素而又坦荡的感情,他从来不曾使我过不去,我又何必当众去使他为难呢我的息事宁人的态度,更得到丈夫的敬重。只是有一次,我们同桌吃饭,吃的是淡红色的香粳米饭,德邻连声叫:“好吃!好吃!”德洁也说好吃。我一时忍不住说:“这就是我们这些乡下婆的粗手笨脚种出来的,自己吃不着,只供城里那些官太太吃的香粳米。没有乡下婆,没有种田的,你们别想吃到这样好的香粳米饭。”德邻不知我话中有话,还自笑呵呵地说:“乡下好!乡下好!士、农、工、商,农居第二,我不也是个乡下佬吗你们两人都做了乡下佬的老婆,哈……有趣,有趣。我如今出来是立志于救民族于水火,振兴华夏,将来功成引退,解甲归田,我们一同回乡下去种香粳米吃,同享田园之乐,那就更有趣了。”说者无心,闻者有意,我看那德洁已变成个大红脸。便不再答话了,免使德邻不快。不过这种言外之意的话,我亦只不过偶尔为之。我很少在丈夫面前,议论德洁的不是。德邻始终认为我厚道贤德,也绝不在私下与德洁讲我半句闲话,故我和德洁相处几年,表面上是和睦共处,并无轩轾;德洁也从不在我面前跋扈。可是随着丈夫地位的变化,社交应酬频繁,有我这原配夫人住在一起,每逢宴客,人家不能不请我,我虽不常去,但只要去一次,德洁便觉得不安一次。北伐开始,郭氏即跟队伍北上,我们这个两室分居的家,从此宣告结束。

  时局使郭氏在生活上摆脱了我,在政治上,她也逐渐成熟起来。她在南宁任广西省党部监察委员,由党部推选为女子工作队队长,随军北伐。达到她“要做个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个志愿。这是后话。

  丈夫的安排

  北伐前夕,德邻安排我带幼儿去香港读书,我是无可无不可的,就我的本意,倒很愿意回到乡下去与婆婆生活在一起安适,只不过德邻说儿子读书要紧,乡下哪有一间像样的小学我才不得不去香港。

  我去香港是德邻出师北伐之后。我们一行除我和幼儿外,有五弟松林、侄儿嘉球,大嫂等五人,由德邻的一位副官护送。到了香港,径直搬到事先为我租下的寓所去。

  那寓所坐落在西摩台,屋外环境幽美、屋内宽敞、明亮,前面为二层楼房,后面平房三间。有抽水马桶的卫生间,比起桂平、南宁那古老屋子要舒服多了。只是我们人少房宽,未免冷清。

  松林和嘉球住不多久,便到上海考学校去了。幼儿也入了附近小学,虽说附近,但香港地方,绑票之风极盛,一般富豪出入都雇请保镖,幼儿每天上学,大嫂总是送一程,接一程的,从不间断,除了送幼儿上学,大嫂还要上街买菜。这时,家中便只有我一人。日长无聊,又不喜欢行街逛商店,只好在家中待着,简直是度日如年。要等到幼儿放学回来,屋里才闻人语之声,而幼儿从小不喜多言语,所以屋子里总是静悄悄的。

  大嫂见我无聊,便说:“大夫人这么得空,不如多学写字,也好给总司令写写信嘛!不然的话,总司令来了信,你还好意思请别人代笔复信么”我想来也对。于是天天学习写字,以学写信札为主。我用的那两本《信札大全》,一直带在身边,带到广州、香港,还带到古巴、美国,又带了回来,至今还放在我的抽屉内,纸都发黄了。只是可惜,尽管我也学会写信,但却始终没给丈夫写过一封信。每次他有信来,亦是托人捎带的,很少邮寄。既然有人捎信,我便把要讲的事口头上作复,省得再去写信。我的一生,执笔写字只是消磨时日,并未真正用过,直到儿子长大到美国留学,他的来信,我可以读,但仍不自己作复,只是托我的至亲代笔。说起来是很惭愧的,不外是我文化根基浅。

  香港这地方很奇怪,认钱不认人,也不容易交新朋友,左邻右舍,见面不相识。不像我们内地,住到哪里,总少不了有邻居来往。我住了半年,也不知道房东是谁,也不用每月交房租。大概那房子也是借住的吧,我一直还弄不清楚。我印象中,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借住或租住别人的房子,不论在南宁,在香港,在广州,我们都没一间半间房舍。直到抗日战争时期,我从广州回到桂林,才开始陆续购置一些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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