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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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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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的鲜花
忽略的风景
“李文甫事件”始末
我与李宗仁
“小甜甜”的“怪癖 ”
《往事点滴》
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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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风情
布鲁塞尔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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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网  日期: 2007-04-16  来源: 郑州日报  
  记得很早的时候,就读过尿童于廉的故事。那幅印在书页上的于廉撒尿的雕塑,在我的印象里十分的高大,但这天的黄昏,在我们走过布鲁塞尔那充满了中世纪艺术风格的广场,然后在一条不宽的街角看到他的时候,没想那雕像是那个的小,还不足五十厘米高。小于廉从1619年起,就站在这里开始撒尿,一直撒到这个黄昏我来到他的面前,足足近四百年,真是一次慢长的排泄。那哗哗地注入到下面水池里的尿水,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熄灭了西班牙军队安放的火药,谱写了一曲人人都能听得懂的和平之音。是的,于廉的尿水不但熄灭了引发战争的火药,同时也浇灌着布鲁塞尔年年开放的和平之花。

  9月19日,从卢森堡前往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的途中,从远近或近处,我们不停地路过那些有些深红色屋顶,灰白色墙壁的村庄,那些近似我们在格林兄弟或者安徒生的童话里所看到的村舍和房屋。在这些村庄里,我们看到的最高的建筑,都是那些有着尖尖屋顶的神秘而肃穆的教堂。而我记忆里最清晰的,则是那些茂密的森林和满地开放的花朵,那些遍野的小黄花。

  在途中休息的时候,我走到路边草坪上的一棵松树下。草坪上到处开满了小黄花,那小小的桔黄色的花朵,在秋风里轻轻地舞动着。草丛里有许多从松树上落下来的松球,我随手拾起一颗松球,松球长长的,鱼鳞一样的硬壳随着球体裹上去,一层一层的,像我们见过的佛塔。我在草坪上坐下来,探了探身子,从草坪里摘下一朵小黄花,插在松球上,然后又摘,一朵又一朵,最后我摘了几片绿色的草叶插在黄花的下面,这样就做成了一个小小的工艺品。你看,一棵赭黄色的松球上,长出了黄色的花朵和绿色的树叶,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我坐在草坪上,尽情地享受着从淡蓝色的天空里洒下来的阳光,仿佛连一丝风都没有,空气是那样的纯静,四周静悄悄的,我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境里。阳光穿过了我手指和手掌,使我的手掌变得透明,阳光使我的手掌变成了红色。阳光也穿透了我的身体了吗?我的身体也变成红色透明的晶体了吗?还有我的心脏,谁有缘能看到我这透明的身体和心脏呢?一幅艺术作品,必须让人体验到一种快乐,那种旅行者发现的快乐,保罗·德尔沃,我手中的这颗开了小黄花的松球,就是你刚才说的艺术品吗?

  德尔沃,我喜欢你的绘画,你那结超现实主义的绘画。你的《林中的苏醒》,你的《宁静的安详》。德尔沃,我现在已经来到了你生活的土地上,等到了布鲁塞尔,我能寻找在你在那里所留下的身影吗?可是,在布鲁塞尔,我没有找到你,而我看到的更多是鲜花,是布鲁塞尔的秋季盛开的鲜花。在我们下榻酒店的床头柜上,在酒店餐厅里的每张桌子上,你都能看到布鲁塞尔的鲜花,特别是那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黄色的马蹄莲。是的,仿佛布鲁塞尔到处都是鲜花,就连街道路边的灯柱上,你也能看到挂着生长着鲜花的盒子。在布鲁塞尔,在你所到之处,都能闻到鲜花的气息。但布鲁塞尔开得最为旺盛鲜花,应该是和平之花。布鲁塞花堪称“西欧的十字路口”,被誉为“欧洲首都”,在这里,聚集着几百个国际组织,同时她还是欧盟总部的所在地。

  那天傍晚,在我们步行路过一个小小的广场的时候,我看到了西班牙人唐吉诃德,他骑在他那匹著名的瘦马上,和他的随从桑丘一块站在比利时的夜色里。在他们对面,广场的另一则,我看到了一个手拿书本的人,我想,那一定就是唐吉诃德的父亲塞万提斯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又一次想到了德尔沃,在这夜色里,想起了他的《夜之使者》,想起了他的《夜之庭园》,想起他的《乡村的道路》。我知道,在塞万提斯和德尔沃之间,在这两个生活在不同时代的西班牙人和比利时人之间,肯定有一种相通的东西,但我肯定,那不是战争,不是小于廉用尿水浇灭的正在燃烧的火药。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是飘浮在夜色里不肯散去的鲜花所带给他们的艺术的灵感吗?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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