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露薇,那个有名的香港女记者,走南闯北,在很多著名大学的校园作过盘桓。在她看来,哈佛,得送它俩字儿:寒酸。当然,闾丘露薇,不是真不知道哈佛其实是相当的财大气粗,而是和北大的气派比起来,它寒酸。还有伯克莱、斯坦福、牛津、剑桥,名头个个比北大大,但都不以有气派见长。
完全不出我的想象,闾丘露薇在个人博客里说,哈佛没有五星级酒店,而有气派的北大正笃定心思,在一块教学科研用地上建它的五星级大酒店(4月19日《新京报》)。与哈佛、伯克莱等校不同,北大教学科研用地原本就捉襟见肘。由于属稀缺性资源,每块教学科研用地都极其珍贵,用一块就实实在在地少一块。建五星级酒店,无非是挤占建教学楼、学生宿舍用地。一所大学,除了以教学科研为中心,断不会以迎来送往为中心,就是添多个副中心,也添不上它。以教学科研为中心,需要许多必需品,但无论怎么个排法,五星级酒店也不可能是必需品。
像哈佛、斯坦福等第一流的大学,也是世界各地一流大师常出没的地方。大学方面要迎客送宾,那些访问学者和访客安排到什么地方住?就住在和普通的住宅大楼没有区别的分散在校园各处的宿舍里面。大师来了,住什么地方?可住校园宿舍、可住客栈,或住按中国的标准,疑似三星级的酒店。以我对那些大师浅显的理解,住在那样的地方,正是他们内心所愿。因为大师之大,在于他们都是精神化的人,只要具备舒适、清洁的基本条件,又是住在自己心灵所属的家园,他们会住得很安稳、很快乐。住在灯红酒绿的五星级酒店,他们未必就高兴,谦逊、生活俭朴、反对奢华,也是大师人格魅力的一部分。
大学是什么地方?应是出人才、出大师级人才的地方。和外面闹哄哄的世界不一样,它应是最不浮躁的地方。近些年,一些大学正日益行政化、衙门化。人文精神的缺失,让大学出的怪事也多起来。北大将建成中国第一家“五星级校园商务酒店”,不好的榜样会不会产生更不好的推动性力量?其他大学会不会闻风而动,建起第二家、第三家,以致N多家“五星级校园商务酒店”?若那样的话,哈佛啊,伯克莱啊等只会出大师的名校,就显得愈加寒酸了。 罗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