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返回后,坤沙仍在客厅恭候,看来对我的“视察”寄予很大希望。我如果仍然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显然不行,只好避重就轻略作敷衍。我提出山坡阵地有丛林掩蔽固然好,但如果敌方发射燃烧弹,山林起火便没法坚守。坤沙问我怎么办,我告诉他将树木全部砍掉清除,留下半米高的树桩,树桩之间挂以拉线地雷,必能迟滞敌方的行动,坤沙连连点头称是。
坤沙设宴隆重为我饯行。何畏也应邀参加,宴后赠我镶嵌珠宝的匕首一把,回来后我转赠那位缅甸朋友了,他回赠我当地特产绿茶一袋约10公斤,凡喝过的朋友皆说“不亚于西湖龙井”。坤沙仍派林副官开车与何畏一道送我到江边,过江后便是那座媒体刊载,作为金三角标志的雕花券门。我来时是从后面,却从正门走出这一神秘地区,然后经佤邦首府邦康,过铁桥回到中国孟连。
不久之后,从媒体上得知坤沙集团在缅甸政府军和佤邦军的联合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向政府缴械投降,而后在仰光过优哉的生活,安度晚年。坤沙,又名张奇夫,父籍四川,母亲是缅甸掸族(傣族)人,所以坤沙才有理由在张书泉辅佐下建立国中之国“掸国”。张书泉,辽宁庄河人,比坤沙年长。我在何蒙期间,始终未见他露面。听林副官讲,张因年事已高,去了台湾。后来,又听说在坤沙兵败后,张书泉去了仰光,是去慰问老友,还是长期陪住,就不清楚了。张书泉足智多谋,是坤沙背后摇鹅毛扇的人。
那3个被我救出的人,一路上侍候我,跑前跑后献殷勤。随着路途的延伸,见我又是孤身一人,年岁也大,他们便渐渐地挺起了腰杆。由开始时的低三下四,变成吆五喝六。在孟连分手时,嫌我给的路费少,竟有了怒气和怨言。我一气之下,大声喝令他们“滚”!这一滚便石沉大海,从此一去无消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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