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启功，名满天下，当然也经常周游天下。

　　一次他去扬州，碰到了这么一件事：那天，有人请他吃晚饭，坐在旁边作陪的一位先生怕启功吃不好，够不着，便不断地请吃这请吃那地把菜夹到启功的碗里。启功开始还好言相助：“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我自己来。”孰料，启功愈这么说，对方愈是“礼”直气壮往他碗里夹。启功于是来气了，他找来一个空碗，放在桌子上说：“你夹吧，随便夹，夹个够！”而后拂袖而去。

　　后来，启功还愤愤地对朋友说：“我最不喜欢这样填鸭式的吃法了！我们满族有个习俗，习惯在一个碗里装满各种肉类等食物，放在死人棺材头上，让死人带到阴曹地府去吃，只有人死啦，才是这种情景。你说，这个人奇怪不奇怪，他就是不听劝，夹个没完。好像是好心，可我见到这种情景心里就是不舒服。”

　　摘自《杂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