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9日晚,苏醒、张杰、陈楚生和魏晨四个男青年完成了向万众瞩目的偶像的转变。他们在湖南卫视全国直播的电视选秀节目“快乐男声”中成功晋级全国四强。
据湖南卫视提供的数据,电视选秀自3月启动后,在一个月内吸引了约10万人报名,一场5进4比赛的电视直播累计吸引7700多万人观看。
电视选秀在极短时间内为“快乐男声”积聚了超高人气,与此同时,高强度曝光下的压力、纷纷扰扰的争议和选秀艺人有限的生存空间,让他们尝到了“快乐”背后成名之路上的苦涩。
一夜成名之痛
“得南京赛区冠军的那天晚上,我去百度的‘快男贴吧’,看到一个帖子里说我唱歌是‘没牙的老太婆唱法’‘便秘唱法’什么的,说得特别难听,当时心里特别难过。”“快乐男声”全国第五强吉杰说。
29岁的吉杰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他的阅历和年龄并没有让他做好应对质疑甚至骂声的准备。“所有这些评判,让我很惶恐,不知道怎样去面对。”
在被淘汰之前,“快乐男声”第六强选手俞灏明的观众投票数一直位居前列,但在网上,有人批评他只有外表没有实力,有人指责他动不动就流泪是懦弱、虚伪,更有人进行不理性的言语攻击。俞灏明坦承,自己遭遇其他选手的歌迷的污蔑,心里很不好受:“这些说法对我们来说的确很残忍,我们年纪轻轻就要经历这些东西。”
对于选手们来说,选秀是把双刃剑。它有可能把你推向梦想的顶峰,也有可能让你在激烈的竞争中迷失自我。
选秀之路需要引导
“快乐男声”总导演龙丹妮说:“面对选秀的纷纷扰扰,选手们没有韧性,可以在瞬间爆发,也可以在瞬间被打击到谷底。”
“大部分参赛选手都是这种状态,特别是王栎鑫、俞灏明这种年纪很轻的选手,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绯闻、什么是黑幕,碰到大事就承受不了。”龙丹妮说,“哪怕一个网友说句‘你这首歌唱得太难听了’,有些选手就不能承受。这就需要节目导演组和经纪公司去为他们做心理辅导。”
她说,总决赛期间,“快乐男声”的经纪公司天娱传媒派了专人每天陪同选手,保持沟通,导演组每周会和选手做一次正式地谈心,还邀请了一些艺人、经纪人向选手介绍演艺界的情况,让他们预先具备承受能力。
四川省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副所长胡光伟说,选秀选手遭遇的这些问题是无法避免的,既然选择走不同寻常的成名之路,就要允许别人的议论。“碰到这些问题,当然不会让选手好受,但应该说是对年轻人的心理锻炼。”胡光伟说。“节目举办方和制作者应该明确告诉选手踏入娱乐圈将面临的压力,不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就不要去。”
北大社会学系教授夏学銮说:“青少年选手参加这样激烈竞争的选秀活动,其负面影响远远大于其正面影响,最根本的伤害是对他们自尊的伤害。也许唱歌并不是他们的强项,在这方面失败对于定义他们的整个人生并没有多大意义。但是,这些年轻人往往不能正确地评价自我,往往会因一次失败而否定整个自我,这个阴影也许会伴随其一生。”
选秀梦难圆
尽管遭遇挫折,许多选手还是把“快乐男声”作为实现梦想的一条捷径。但对很多选手而言,选秀这条捷径并非总能通往目的地。
曾获2004年上海东方卫视电视选秀节目“我型我秀”冠军的张杰,在参赛前已是唱片公司的签约艺人,并出过专辑。今年他转战“快乐男声”,引来一片争议,还有一起合约纠纷。
“我觉得参加‘快乐男声’可以让更多人听到我唱歌。”张杰说。“‘快男’舞台之外,很难有机会让几亿人的目光看着你,这是很难得的。”
陈楚生参赛前也已经是个“冠军”——来自深圳的他得过全国酒吧歌手大赛第一。他同唱片公司签过约,但始终没能推出自己的专辑。陈楚生说他参加“快乐男声”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出张专辑,给自己一个交代”。
事实上,目前的“快乐男声”全国四强,包括陈楚生和张杰在内,都有电视选秀的经验。其中,21岁的魏晨是音乐专业科班出身,在亚洲新人歌手决赛和中央电视台举办的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中都拿过奖,23岁的澳大利亚留学生苏醒则是全球华人新秀歌唱比赛悉尼区冠军。在“快乐男声”之前,他们的选秀之路并没有找到现实的出口。
事实上,“快乐男声”的一时成名也不意味着他们最后的成功。作为“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的经纪公司,天娱传媒去年签下了“超级女声”各分唱区前20名选手,今年只签了各分唱区前10名。而现在公司旗下的100多名选秀艺人中,只有30%尚在进行演艺活动,很多由观众投票选出来的人已被慢慢遗忘。 新华社记者 王秀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