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日科夫梦见一匹长着绿色尾巴、天蓝色鬃毛、全身带深色斑点的灰马。
“玛鲁霞”,早晨起来,他问妻子,“我怎么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
玛鲁霞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最要紧的是,我让它‘滚开’,可它龇着牙朝我笑,还跟着我。”
“你再问问别人吧,我猜出来这匹马是怎么回事,是女秘书克拉娃勾引你。”玛鲁霞用手捂住脸。
“你说的是什么啊?”科勒日科夫瞪着玛鲁霞,说“这跟克拉娃有什么关系?”
“什么有什么关系?梦见马,就是有女人纠缠。”
科勒日科夫挥了挥手,“哐”的一声,关上门,上班去了。
走进办公室,科勒日科夫还在想:“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胡说八道。”
克拉娃像往常一样,坐在转椅上打字。
“早上好。”科勒日科夫走过她的身边,说,“昨晚,睡得还好吧?”
“早上好,谢谢。”克拉娃继续盯着电脑说。
科勒日科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脱下上衣,开始翻阅文件夹。他抬起头,打量一番克拉娃,她长得真不错。
科勒日科夫收紧腹部,摸摸松软下垂的肚皮:“我也正当年。”他边用手指敲着桌子,边把文件从一个文件夹挪到另一个文件夹,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工作。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斜着眼睛,偷偷打量克拉娃,发现她的优点越来越多。
“我可以不相信梦,但是,不能不相信人民的智慧。”
科勒日科夫色迷迷地眯起眼睛,走到克拉娃身边,把一只手放到克拉娃的肩膀上。
“马,我知道你就是那匹马。”科勒日科夫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他使劲咽了一口吐沫。
克拉娃不解地看着科勒日科夫:“请您自重,您没有理由这样……”
“有,有。”科勒日科夫厚颜无耻地笑着,他企图抱住克拉娃,“昨天晚上,你变成一匹马,跑到我的梦里。感谢上帝,大家都看见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震得玻璃哗哗响。
科勒日科夫捂着腮帮子,飞快地眨着眼睛。
“笨蛋。”科勒日科夫想起了妻子,“连个梦都不会解。”
摘自《讽刺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