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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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郑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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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美 美在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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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名士张书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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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的美 美在适当
谢有顺
中原网  日期: 2007-07-31  来源: 郑州日报  
  贾平凹先生在《弘扬“大散文”》一文中说,目前的散文作家的队伍过于单一、过于整齐了,应该扩大,散文才不至于走向穷途末路。我认为这样的呼吁是有价值的。虽说散文无定法,是散漫随意的文字,但这么多年来,文学界也开始慢慢形成一个散文写作的专业领域。有不少的人,专以写作散文为业,俗称散文家,这一方面是散文繁盛的征兆,另一方面也可能把散文带向一种专业化的陷阱:失却了自由的、业余的精神标志,散文还是心灵最亲密的盟友吗?

  散文最大的敌人就是虚伪和作态。没有了自然、真心、散漫和松弛的话语风度,散文的神髓便已不在。而一旦把散文变成一种专业写作,以我看来,就多半难逃这样的悲剧境地了。散文的无规范,使得它比小说和诗歌更为“近人情”(李素伯:《小品文研究》),更反对制作,它崇尚自然,向往兴之所至,本质上说,它是业余的文学。所以,我对那些专以写作散文为业的人,历来是很讶异的,我不认为他们的专业姿态能帮助他们写出真正的好散文来。

  当代的散文历史可以证实,我的这一判断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现在进入我视野的最好的当代散文家,绝大多数都不是专业意义上的,反而是客串和业余的身份,使他们写出了令我们难忘的散文篇章。比如,汪曾祺、王小波、贾平凹、李国文、史铁生、韩少功、张承志、余华、叶兆言,包括我这次要论到的铁凝等人,他们的文学身份更多的是小说家,而于坚是诗人,余秋雨原是理论家……这些难道仅仅是出于偶然吗?不,也许,它不过进一步证实了我的设想:如何使散文更好地成为“业余的文学”,才是散文的出路和正宗。

  在散文反对专业化的运动中,小说家秘密地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们对散文的介入,大大地改变了散文的边界和疆域。在最需要对人和事具有丰富表现力的地方,在如何应用语言更好地贴近自己的心灵这种话语实践上,小说家似乎拥有天然的优势。他们唯一的匮乏就是不太懂得抒情——而正是这一点,成功地使他们避免了散文界那个由来已久的困境:过度抒情。我们都记得,凡是散文之“用”盛行的时代(尤其是政治化的时代),抒情就会成为散文的主要功能,写人或者记事,游记或者哲思,最终的目的几乎都是指向抒情。一时,散文的酸腐、空泛之气日盛,心灵的真实和朴素的经验日少,散文家集体进入时代为它预设的“思想”空间,歌唱或者感怀,他们的嗓音完全变了,在他们身上,再也找不到散文本应有的慵懒、随意、漫不经心的音调了。这种散文家的语言方式主要是象征(“它不正是……的化身吗?”),情感方式主要是升华(“啊……”,“我梦见……”),并且很快就形成模式,从而把散文这一最为自由的文体,简化成了抒情的工具。

  与过度抒情相对的是情感的节制——这是散文写作里的必要维度。没有节制,散文就会流于滥情,走向浮浅,而失却散文的真与美。梁实秋说,散文的美,“美在适当”(《论散文》),说的也就是节制。小说家散文兴起之后,过度抒情的毛病得到了有效的克制,这大概跟小说家长于叙事而不长于抒情有关,他们更注重经验和事实,更注重自我存在的时代痕迹。这种写作理想,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散文写作。——有意思的是,当代的历次散文变革,很少是由专业的散文家来完成的,往往是小说家、诗人和理论家对散文写作实践的积极介入,才大大丰富了散文的空间,并改变了散文发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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