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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城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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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孝,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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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孝,不能等
张 虹
中原网  日期: 2007-08-10  来源: 郑州日报  
  那天凌晨,我正在单位值班,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许久,父亲声音低沉地对我说:“你妈腰疼了一夜,你看是不是给单位领导请个假……”手握话筒,我呆呆地坐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母亲患腰椎间盘突出症有些日子了,那段时间,我那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孩子正在准备期末考试,母亲说,等等再去医院吧,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孩子的学习。

  身为警察,我与丈夫一心忙工作,把年幼的孩子交给了父母照看。一直以来,同为警察的父母深切理解公安事业,从不拖后腿,而且还毫无怨言地替我们担负起照顾孩子的重任。

  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一眼望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母亲。看到母亲被疼痛折磨得一动也动不了的身体和那抽搐的嘴唇,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我轻轻地握住母亲的手,想给她一丝温暖,可她的手却是那么的冰凉。母亲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挤出一丝笑容:“傻孩子,妈没事儿,今儿去医院看看就没事儿了!”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她溢在眼角的泪水。母亲老了,那个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很坚强的人,居然如此感伤。望着面前华发丛生的母亲,我禁不住潸然落泪。

  120急救车呼啸而来,望着坚强而无助的母亲被担架抬上车的那一刻,一股从心底腾然升出的愧疚令我不知所措。面对年迈的父母,假如我们每天能多挤出些时间关心他们,也许他们不会如此伤感;假如我们多抽出些心思陪伴他们,也许父母不会如此孤独。

  办理住院手续时,临床的医生专门叮嘱我:“鉴于你母亲的腰椎间盘突出症比较严重,生活不能自理,最好留一位直系亲属作陪护,以便照料生活起居!”恰在这时,单位的电话便打了来,“请速到处里开会!”

  见我左右为难,母亲轻声说:“你们回单位吧,那么忙,别耽误了工作!”父亲拉着我那年幼的儿子,一直没有开口。

  “妈妈,姥姥从昨天开始就不能动了,连厕所都上不成,姥姥都疼哭了,你帮帮姥姥吧!”儿子突然央求我。

  面对年幼儿子的央求,我心如刀绞。“你们回去吧,我真的没事儿!”母亲再次催促我离开。

  带着儿子泪眼汪汪的企盼,驾车走在回单位的路上,我的脑子里面空空的,母亲疼痛的表情仿佛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令我久久不能释怀。记得1991年那个冬日,母亲不慎摔得左腿骨折,可家人为了不影响我在军校的学业,始终没有告诉我,直到我放假回家无意间瞅见了家中多出的一副“双拐”才得知原委。好不容易盼到转业回到地方工作了,可依然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照料双亲。

  古人云:世上有两件事不能等,一则行孝;一则行善。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父母用坚强的臂膀帮我扛起了所有的后顾之忧,为我的事业不断发展注入了坚实的精神动力。在接受领导肯定和别人夸赞的时候,我何曾顾及到父母的辛劳?父母养育儿女究竟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反复地跳入我的思绪。“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不友好的声音不时地穿过我的耳膜,砸在我的心底。作为儿女,我们一直把“忙”字挂在了嘴边上,以此来搪塞对父母的孝道;我们把个人的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想以那些所谓的荣耀换得父母的理解……可我们至亲至爱的父母又让谁去理解?

  母亲,请允许女儿照顾您几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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