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笔者发现,构成人类社会主体的“人民”一词,不仅十分古老,且十分年轻,尤其它古时卑贱、而今高贵的变化,可谓天上人间,令人惊讶不已。
“人民”一词,出自春秋时代,我国著名教育家孔子编纂的大型诗歌总集《诗经》,迄今已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历史。在其《雅·大雅·抑》一诗中,有“质尔人民,谨尔候度,用戒不虞”之句,这是“人民”一词最早的出处。这三句诗的意思是,要治理好国家,管理好人民,就应该遵守百官法度,防止意外发生,极富哲理。
《抑》是一首古代高官自警、自律的诗。其中心思想是:作为官员,要表里如一,严以执法,处事慎重,对人礼让,注意修养;对小人要防范,对善言要听从,不然会有亡国之忧。按说此乃治世箴言,安民良策,应为统治者所倚重,但事实恰恰相反,由于某些原因,不仅诗的要义未被历代采纳,连“人民”一词,也被封杀了两千年。尽管《诗经》为孔夫子孔圣人所编,对后世产生重大影响,但历代皇帝都从未把《抑》中的“人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给以应有的地位。问题就出在那个“民”字上。
“民”的命运多舛。在殷商时期,“民”指奴隶,后又泛指百姓、劳动群众。这样的贫贱“出身”,就决定了它的历史命运。试想,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人民”能迈进宫阙,登上大雅之堂吗?显然不能。若不被视为刁民、贱民、流民,改称良民、黎民,即为“民”之大幸了。唐代,出了位唐太宗,名曰世民,“民”似有出头之日,但偏因“为尊者讳”的缘故,被“限制使用”。直到清末民初,中华“民”国的建立,推行三“民”主义,“民”在我国的社会中总算有了一篇之地,但并不彻底,仍处在社会的底层。“民”得到广泛认可、确定其历史地位的,当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解放全“人”类,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执政为民等一系列口号,把“人民”呼得震天响,地位提高到制高点,“人民”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民了。所以说,“人民”一词出现虽早,但广为应用,却不足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