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登封、游嵩山的四海宾朋,大都要饱览以少林寺、中岳庙、嵩阳书院为代表的佛、道、儒“三教”文化,却往往忽略了或不愿抽时间观赏国宝级文物中岳汉三阙,而这集中体现汉阙文化的汉代三阙,以其历史、科学、文化、艺术价值论,堪称顶级的古代石刻瑰宝。
阙,是我国古代建筑在城门、宫殿、祠庙、陵墓前的两个对称建筑物。其中间空“缺”,作为道路,形制与古代牌坊相似,但牌坊之上有横梁,阙却“缺”少这根横梁,古时“缺”与“阙”通用,故称“阙”。据《诗经》中一些诗句显示,阙的建筑形制早在3000年前的周代就有了。嵩山汉代太室、少室、启母三阙,分别建于东汉元初五年(公元118年)和延光二年(公元123年),是我国现存最古的庙阙。
三阙均用青石雕刻,结构基本相同。如太室阙由正阙和副阙组成,分为阙基、阙身、阙顶三部分,高4.1米、宽2.13米、厚0.7米,左右阙之间相距6.75米。正阙顶是用3块巨石雕成分脊的、四面为坡的“庑殿式”房顶,副阙外侧顶部,刻3条瓦垅扣合而成的两垂脊,为半个“庑殿式”房顶。从阙顶所刻仿木结构的正脊、垂脊、瓦垅、柿蒂纹瓦当和檐下椽来看,可以想见汉代木结构建筑的主要特征。
阙上的篆额题铭是我国最古的石刻篆书或篆隶参半的字形,是研究我国文字演变的珍贵资料。如太室阙有阳刻额文“中岳太室阳城神道阙”篆书,额下铭文30余行,记载了建阙的原因和经过,八分隶书,字体遒劲流畅。启母阙篆书铭文歌颂了夏禹治水的功绩,字体刚劲秀逸。
仔细观察,每阙各面浅浮雕有车马出行、宾客迎门、虎逐鹿、犬逐兔、比翼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狩猎、杂技、斗鸡、蹴鞠等奇禽异兽、神话故事和全面反映汉代日常生活的画面共200余幅。
少室阙和启母阙上的斗鸡和蹴鞠画像,最为引人注目。斗鸡是古代有闲阶级的一种娱乐,蹴鞠是古人的踢足球运动,均在我国战国时开始流行,汉代盛行。启母阙上的斗鸡图刻两只雄鸡,翘尾引颈、怒目啄斗。此阙上的蹴鞠图刻一人头挽高髻,束腰,着长衣,长袖飘动,两臂前后平伸,一足扬起踢鞠,其余三人皆挽髻着长衣,拱手跪坐观看。由此看来,汉代不仅把蹴鞠配上音乐,作为舞蹈来表演,而且赢得了众多观众。这幅蹴鞠图,不仅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是汉代石刻画像中的优秀作品,而且也是研究我国足球史的重要实物资料。
(作者为登封市文物局副研究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