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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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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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身影
《梦想之旅》
27
连 载
喂鸡为何喊“姑姑”
有耐心方能成功
疼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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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记忆
——看《爱情的牙齿》有感 解玺璋
中原网  日期: 2007-08-30  来源: 郑州日报  
  这是一部关于记忆的电影。钱叶红向牙医所讲述的,是一个关于记忆的故事。她在故事结束的时候,请求牙医帮她拔掉一颗牙,一颗健康的牙,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记住某些东西,“只有疼痛才能让我记住你”,而我们是多么的健忘和善忘啊!

  故事恰恰发生在一些人不愿提及的那个年代。故事的主人公钱叶红正在读高中,那时,她穿着军衣军裤,白衬衫白袜子,黑边懒汉鞋,军挎挂在脖子上,潇洒地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横冲直撞。一个女同学向一个男同学表示好感,被她说成“耍流氓”,强迫同学们孤立她。一个男同学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也被她嘲笑。这个名叫何雪松的男同学,先是把一块板儿砖拍在她的背上,然后又把一块砖砸在自己的脚上。他拖着伤残的脚下河游泳,就再也没有上岸。何雪松的死像是板儿砖拍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流血。后来,林洁为她唱了《红莓花儿开》,她还说是“流氓歌”,继而才似有所悟。

  尽管她对爱情的感觉一直是“真恶心”,但爱情还是悄悄地闯进了她的心扉。这时她已经考上大学,正在一家医院实习;她也在偷偷地看《曼娜回忆录》了,这或许就是她的爱情启蒙。她坠入了情网,爱上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有妇之夫。这个爱情注定了是一场悲剧,他们的恋情被发现了,她勇敢地承担了所有的责任,结果是被遣送回京,到屠宰厂当了一名工人。接下来是一场平庸的婚姻在等着她,生孩子,过日子,然后是离婚。故事讲到尾声,我们就看到了影片开始时的那一幕,她只能靠拔掉一颗牙,才能记住这段情感。

  钱叶红的故事让我们想起了那个并不遥远,但却有些模糊的年代。那个时候,我们的精神、人格都被异化了。后来这些年,我们一直忙于改革开放、经济建设、开拓市场、发财致富,对于被异化了的精神、人格则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我们较少地提起还存在着这样的问题,甚至索性就把这个问题给冷冻了,搁置了。这是不正常的,也是十分危险的。

  所以,看过这部影片,我只有对导演以及所有的创作者表示敬佩,他们的勇敢让我肃然起敬。要知道,在我们这里,回忆往事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回忆了那段不该回忆的历史时期。这使我想起一个人和一本书。此人是个外国人,他叫肖斯塔科维奇,书就是他的《回忆录》。帮助他整理《回忆录》的伏尔科夫在序里说:“在苏联,最难得和最可贵的毕竟是‘回忆’。……凡是应该作为回忆的,由每天的报纸来确定。历史以令人眩晕的速度被改写。”他还说:“没有回忆的人不过是一具尸首。这么多的人在我面前走过去了,这些行尸走肉,他们记得的仅仅是官方许可他们记得的事件——而且仅仅以官方许可的方式。”这是多么恐怖的情景啊!难怪我们这里多的是健忘和善忘。我以为还是多拍一些像《爱情的牙齿》这样的影片,它会使我们记住一些应该记住的东西。也许,我们会因此而感到疼痛。但如果疼痛可以使我们恢复记忆,那么,我们宁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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