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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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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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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让
“狂”颂
——陈公周年祭
中原网  日期: 2007-09-23  来源: 郑州日报  
  在陈虹飞公驾鹤远行一周年之际,我认真地将心纸摆上,心火一划,顷刻间便是漫天的黑色蝴蝶舞之,飞之。我坚定地认为,那是一枚枚邮票,会把我的追思之情邮去的。这正是:黑色蝴蝶漫天舞,人间天上走来回。虔诚一作“狂”之颂,遥寄“狂人”陈虹飞。

  陈公自号“艺术狂人”。我真诚地以为,这个“号”毫不掩饰地道出了艺术的本质和本真。“狂”是什么?是狂风、狂雨,是狂热、狂想,是狂奔、狂放,是狂飙突进、狂飙为我从天落,是狂澜骤起、狂澜已将砥柱摧……一言以蔽之,“狂”是大气魄,是大格局,是大开阖,是大制作,是大河奔流,是大江东去,是大风起兮云飞扬,是大山耸兮天亦低。这个“狂”让人想到唐人“狂波心上涌,骤雨笔前来”的创作体验。天底下的生命,无不是创作出来的,然又无不依赖一个伟大的母体。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我想到了堪称草圣的张旭,按照杜甫的说法,张旭乃“数尝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方“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在这里,公孙大娘的“西河剑器”,即张旭狂草的“母体”。由张旭及至陈虹飞,陈公的书、画、诗艺,就是从生活中来,再到艺术中去的。陈公的一生,其身,行万里路也,其心,历万般劫也,唯其如此,他的作品才如山,如水,如风,如雨,独立特行,自成一格。

  我很欣赏陈公的书法。我以为他的书法是“铸”出来的——内中既有张旭的“旭”日东升的大气磅礴,又有怀素的融会贯通的君子“素”养,还有王氏的“王”气,米芾的“米”味,令人震动,震撼,也耐人寻味,品味。在他生前就誉满神州的他的100个“龙”字,可谓他书法的代表。试想,龙作为中华民族的图腾,上下几千年,东西数万里,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它更存在于每一个华夏儿女的心中,有多少华夏儿女,就有多少龙的形象。因此写“龙”就不能是一种模式,一个格局。陈公写“龙”字,工夫在“龙”外——我们看他的100个“龙”,或在飞,或在舞,或在跳,或在跃,或奔腾,或呼啸,或席卷,或扫荡,我们的词典中有多少大气的动词,他的“龙”都酣畅淋漓地活龙活现地给予了浪漫主义的注释,让人叹为观止。

  我也很喜欢陈公的国画。譬如说那幅《红鬃烈马》。这幅画的立意在于两个字:“红”和“烈”。我们读画面上的“红”,让人想像到朝霞升腾的绚丽、美丽、壮丽,鲜花盛开的明艳、明丽、明媚;我们读画面上的“烈”,让人联系起烈火燃烧时的热烈、热切、热望,风暴袭来时的猛烈、剧烈、狂烈,又是汉语词汇中一切美丽的豪放的形容词,在陈公的红鬃烈马身上,都可以找到现实主义的解析。这幅画挂在墙上,让人几欲走上画面,走进画面,勒住那红鬃,昂首向天,肯定可以气冲霄汉,天马行空的;骑上那烈马,驰骋疆场,又绝对能够冲锋陷阵,马到成功的。

  我还很钦佩陈公的学养。文学是各种艺术的母体艺术。很难设想,一个没有读过《三国》的人,能演绎出夸张的张飞,一个没有读过《红楼》的人,会阐释出准确的黛玉。我们看陈公为他的绘画的命题抑或题词,譬如给“筷子图”的题词:“一对恩爱夫妻,同尝酸甜苦辣。”譬如为“鞋子图”的题词:“好不容易穿习惯了,可式样又过时了。”等等,充满哲者之思,令人刻骨铭心。作为书家画家的陈公,在生活中还“书”出了、“画”出了许多诗作。譬如“好画从来下笔难,白天思考夜不眠。作品好比初嫁女,未拜高堂心亦颤”;譬如“一支画笔写风流,涂涂抹抹几春秋。为求新意常流泪,艺海茫茫使人愁”——前者写艺术的真谛,后者唱艺术的追求,同杜甫的“诗乃吾家事”和“文章千古事”有异曲同工之美、异歌同得之妙。教人好不动情也么哥,好不伤神也么哥。

  艺术狂人陈虹飞,在现实中却是一个生活谦人。我和陈公生前曾在郑大的一次艺术活动中谋面。他对我这个比他年少的人恭称“先生”的诚意,他同人握手时点头的盛意,他发言时不时扬起的手臂的风雅,他作画时偶尔退后几步远望的风流,给我留下了谦恭儒雅的深深印记。在陈公身上,我看到了“狂”和“谦”的完美统一。如果从这个“统一”的角度去看陈公,我们便不难理解他的“狂”是何等的让人喜欢、受人欢迎、令人敬仰的“狂”了。

  艺术狂人陈虹飞,狂人艺术令人佩。艺术不狂新何出,狂人狂笔写崔嵬。

  是为祭。

  2007年7月28日于满庭芳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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