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商的始祖,《史记·三代世表》说得很清楚:“帝喾生契,是为商祖”。商汤之前至契称为先商,它与夏王朝相始终。其实契在尧舜联邦王朝中已经是重要的成员之一。《史记·殷本纪》说:“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舜乃命契曰:‘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为司徒而敬敷五教,五教在宽。’封于商,赐姓子氏。契兴于唐、虞、大禹之际,功业著于百姓,百姓以平。”契佐禹治水是在舜执政时期。夏禹执政后,开始了“父传子”式“家天下”的时代,尧舜时期的联邦制王朝解体,一种新的王国模式出现在中原大地,联邦中的诸多邦国都成了夏王国的方国、诸侯国。商契建立的方国,也是“父传子家天下”模式,传至十五世至商汤,迁徙了八次,其著名的领袖人物有相土、冥、王亥、上甲微等,他们的故事史书有载。商汤灭夏,建立了商王国,夏王国沦为方国,成为臣属商王朝的诸侯国。从商汤开始,其王位世袭以父传子为主,也有兄终弟及,至纣亡国,总共31王。商汤都亳之后,又有五次迁都。商王朝除开国君主商汤之外,武丁的贡献和影响最大。商王朝的政权机构基本趋于完善,其政权的核心是宗族统治。但是统治全国主要还是依靠臣属的诸侯国或方国。商王朝最有影响的臣僚是商汤的“宰相”伊尹、武丁的“宰相”傅说,这两位有突出贡献的人物,他们的出身均是奴隶。武丁的妻子妇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将军,她南征北战,开疆拓土,叱咤风云,为商王朝的统一立了汗马功劳。
商王朝的疆域不确定因素很大,但是它的核心地区在中原。商前期建都在郑州、偃师,商后期建都在安阳。垣曲商城、焦作商城、湖北盘龙城,可能都是商王朝臣属的诸侯国所在地。从考古发现的商代聚落遗址来看,西达陕西,北至冀南,东到鲁西,南越江汉,都曾一度是商王朝的势力范围,退一步说也是商文化的影响区。
先商文化发迹于漳水流域,在考古界已是多数人的共识,但是对文献记载的其他诸说,也不必过早地绝对排除,要给后代学者留一点继续研究的空间。关于商王朝前期和后期的都城,在学术界已基本认定。郑州商城我们赞成是汤都郑亳说,偃师尸乡沟商城我们赞成是汤都西亳说。郑亳为首都,西亳为陪都,是中国最早的两京制。郑州商城是20世纪50年代发现,平面近长方形,周长近7公里,面积为300万平方米,即3平方公里。城内发现了20多处成组的宫殿遗址。在宫殿区内,发现有蓄水池、供水管道和汲水井构成的供水系统,当是目前我国乃至世界上时代最早又很科学的地下供水设施。在宫殿区外围发现有宫城环卫。在商城之外,还有辖域相当大面积的外郭城。宫殿、宫城、内城、外郭城,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都城框架,这样宏伟壮观的都城,在当时中国境内独占鳌头,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极为罕见的。在内城之外,外郭城之内发现有冶铸铜器作坊、制陶器作坊和制骨器作坊。在商城内外的遗址、墓葬中,出土了大批的各类重要文物,其中最为珍贵的是不同品种的青铜器,不少都是王室重器,堪称国之瑰宝。汤灭夏后,“始屋夏社”,营建宫邑于下洛之阳,即1983年考古发现的偃师尸乡沟商城,城址南北略呈长方形,南北长1700米,北部宽1215米,中部宽1120米,南部宽740米,总面积为190万平方米。在城墙四周找到7座城门。城内南部有宫城,宫城内有多处大型宫殿建筑。宫城东北和西部有两座小城,城内布满长条形建筑,可能是武库、仓廪或拱卫城。宫城内发现有石砌水池和水渠。偃师商城与郑州商城其营建的时代大体相当,均属商代早期,它与夏都二里头近在咫尺,是判断夏商分界最具有说服力的标尺。安阳殷墟是商代后期的王都。武丁早期的王都面积约12平方公里,在武丁晚期至祖甲时期王都面积已扩大到约24平方公里。殷墟的遗址、遗迹分布,以小屯村为中心,地跨洹河两岸。自上个世纪30年代以来,在殷墟先后发掘出50多座宫殿基址,排列整齐有序;发现了后冈“三叠层遗址”、殷代王陵区、重要的墓葬群和数以千计的祭祀坑;发现了铸铜器作坊、制骨器作坊、烧制陶器作坊遗址等。通过考古发掘,使尘封地下三千多年的遗迹遗物重见天日,充分展示了商王朝国都辉煌的风貌。
商代的农业有了很大的发展,粮食品种五谷齐全,出现了青铜农业生产工具,农耕操作技术和管理水平大有提高,出现了牛作动力的犁耕。商代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舟车。手工业生产如青铜冶铸业、陶瓷业、琢玉业、骨器、漆器制作以及建筑、酿酒业等都有长足的发展。出现了商业贸易,贝币是当时通用的货币。商代有典有册。人神沟通的方式,主要是祭祀和占卜。商代人的衣着原料,主要是麻、丝和兽皮,纺织技术已达到很高的工艺水平。以上这些足以说明,商王朝的经济生活、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已处于高度发展的兴盛时期。
商王朝是王国文明承上启下的关键时代,是它开创了享誉世界的商周文明,为当时正在形成中的华夏文明奠定了基础,因而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商王国是东方古国中的一座灯塔,是世界古国之林中的佼佼者。这样一个让人们引以为自豪的古国明珠,伴随着我们全民族文化素质的提高,不仅在学术领域,而且正在受到越来越多民众的关注和珍爱。在这个时候,陈智勇、赵红、杜维夏三位同志合力撰写《商史话》,真是雪里送炭。他们把不易读懂的古史文献和考古发现,深入浅出,用史话性质的文体趣味化、知识化、通俗化,为广大群众提供了一份内容丰富的精神快餐,让人们在进餐中可以感受历史的光辉、品尝文化的韵味,以增强民族自豪感。《商史话》是一部生动的爱国主义读物,特向读者推荐。
(本文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