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岁生日那天,玲珑短发,身披秋冬最流行的毛皮披肩,穿Marni花裙和长靴的林青霞,更添雍容高贵。这就是我们梦想中的佳人,20岁清丽脱俗,30岁娇艳迷人,40岁有牡丹一样的国色天香,50岁还能让我们的眼睛再一次地惊艳……
人间“仙子”
17岁的林青霞在台北西门町的天桥附近和女友逛街时,遇到她的星探杨琦有片刻的眩晕。她那样美丽,注定要像一块钻石,发出璀璨的光芒。第一部戏就是当时名导演的宋存寿,演《窗外》女主角林雁容,那样为爱反叛的风光女主角,很多人一生都无法拥有这样的幸运。
刚过20岁的林青霞长发飘飘、双瞳清澈,性情娴雅缄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亦舒回忆,自己见过的美女很多,但只有林青霞才能让她当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美女美到这种程度,少见。那时的台湾,不论是好莱坞风格的林黛、李丽华,还是传统婉约路线的归亚蕾、唐宝云,都在林青霞的天生丽质下失去了颜色。不是她们不够好,而是她太出众了。或者说她们的运气不够,生在和林青霞同一个时代,只有被遮盖。
就像有时候的爱情,不是自己不够优秀,只是来得不是时候。秦汉是使君有妇,再就是秦祥林,她那样地恋慕他,而他先是爱上萧芳芳,短短一年婚姻后,又爱上了东京的邓丽君,即使在病榻,长途电话也是一打就是几个小时,而她那样眉梢眼角都是清愁深爱的她,他只是不留意。事情总是这样。时间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又没有晚一步的事情听上去太像传奇。常常是时间对了,人却错了。然后琼瑶为她介绍了专栏作家赵宁,他那样勤恳地去探班,博佳人芳心,而她始终并不快乐。然后是印尼富商陈子兴,他成熟、儒雅,懂得在下坡的时候适时奉上手臂,他不够帅,可是够体贴安全,就像一个父亲。林青霞的恋父情结昭然若揭。一直遗憾,在她那么美丽的时候,没有遇到同样年轻英俊的男子,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她不像王菲,说得那么冷绝:既然男人都不可靠,为什么不抓个帅的?爱得那么果敢,为青葱小情郎一掷千金醉生梦死。或许遗憾只是我们这些旁观者的想当然,或许她和张爱玲一样,只爱大男人,这是一个人的自由,而我们只要看到她爱着便好。
越是有意疏远的,越是走到面前来。她在和秦祥林拍《难忘的一天》时,恋情已成灼灼之势。或许只是不甘心吧,要不然相悦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1979年时,因服食过量安眠药被送入医院,那时爱情在她的心里重如泰山。
秦汉为她抛妻弃子,她为他放弃名利忍气吞声,共同走过了数载。可是,他不合她的爱的幻想,他包容不下她的琐碎,尽管曾经全身心地拥抱,两个人依旧咫尺天涯。用最推卸责任的话说,不是爱不够多,是缘不够好。
连手指、脚趾都美的美人
王家卫说:“林青霞,注定是大明星,她无论在哪里出现,都会发出光芒。”金庸说:“青霞的美是无人可以匹敌的。”林燕妮说:“她就是幕后比幕前更像明星的稀有动物。”对琼瑶的淑女主张一直颇有微词的亦舒竟也称颂她的美,说:“林青霞不只美在脸蛋,她是那种连手指、脚趾都美的美人。”的确,没有多少女星可以像她那样红足20多年。
1974年农历春节,整个台湾在整幅电影看板的一张少女面容下惊艳。从此一红就是20年。而同时的林凤娇,心甘情愿被成龙大哥金屋藏娇,不见天日。《滚滚红尘》获得金马奖后,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奖杯,笑容璀璨明艳,眼角却有浅浅哀伤。尔后《东方不败》横空出世,艳绝四方,那样一种属于武侠、属于江湖的凌厉决绝的美,成为反串的一代经典。至今都难忘《东方不败》中的她那堕崖自尽的一幕戏,伴随着“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的苍凉曲调,和对视于令狐冲那渐已迷离的那一瞬,群缬上下飞舞,她无言的幽怨铺天盖地,那样恣肆的孤傲与冷艳。她演的正是她自己。
美丽的豆腐渣
1994年6月29日,林青霞作出惊人决定。她和香港富商邢李塬在美国三藩市举行了隆重的婚礼,5000朵红玫瑰让世人大开眼界。那年她40岁,一个女人的豆腐渣阶段,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那么美丽的豆腐渣,将豆蔻少女比得单薄无比。
那些和她相爱过的情种们会作何种感叹?在放下爱情的当口,最见内力真功夫,就像王菲轻松告别姐弟恋——这样才色兼具爱与理智并存的女子,不红才怪。
婚礼上她艳光四射,比她还矮一头的新郎邢李塬让人不忍赘述。后来他谦卑说:在家里很听老婆的话,我怎么敢管她?为逗林开心,他会下跪,扯着耳朵扮小狗。她越来越放松了,那是因为他的爱让她安稳,放心。当记者问她什么时候最美,她说:现在。她微微笑着,说婚姻的爱是细水长流。若干年前的肝肠寸断已是云淡风轻。
即使身怀六甲,身披红围巾和好友外出喝下午茶时,亦让人觉得惊艳,被香港媒体称为“全城最美丽孕妇”。
“她对我前夫非常好,对我的女儿也很好。”邢李塬的前妻、国际著名的服装设计师、香港名媛张天爱赞她是“百分之百的好女人”。谁曾想反叛任性的林雁容可以做称职隐忍的后妈?一个女人的幸福,从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她说,婚姻光靠忍是不够的,要能消化生活中的不愉快、不开心。她像刀剑一样凌厉的美,演变成了江河一样的包容,一个女人如果过了40岁还跟小女生争风吃醋是可怕的,比如宫雪花,虽然选美夺冠,可是那份中年人恣肆的丰肥还是让人心酸。
她的美充满了气势和包容,对同行艺人宽容提携有加。刘嘉玲裸照风波后,林青霞赠她四句话“接受它、面对它、解决它、放下它”,帮她平安度过心理危机。还大力赞赏陈松龄身形匀称腰线漂亮,不像萧蔷那样满怀醋意地看林志玲能不能红上十年。一副长者的风范,就连做人演戏高调,一开始便同玉女划清界限的张柏芝也坦言自小便视青霞为偶像,如能扮演徐克开拍《林青霞传》荣幸之至,并希望也能和她那样结婚生子做百分百女人。
她不愿重返江湖,坦言女儿和幸福的婚姻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在香港《明报》邀请下,她开辟《梦书房》专栏。她却抛开了光环四射的本名,用“我是一片云”作笔名,她的谦虚和内敛足以使那些虽然青春亮丽却浅薄无知的小女孩失色。
50岁生日那天,她玲珑短发,身披秋冬最流行的毛皮披肩,穿Marni花裙和长靴的林青霞,更添雍容高贵。这就是我们梦想中的佳人,20岁清丽脱俗,30岁娇艳迷人,40岁有牡丹一样的国色天香,50岁还能让我们的眼睛再一次地惊艳。
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她的江湖,但她依然是男人们的梦中情人,女人们完美人生的参考版本。
摘自《心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