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直躺在特护病房,这是他第五次做切除余留小肠的手术。这次手术所用的时间,比预先估计的要长很多。手术后,乔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显得既苍老又憔悴。
我坐在他床边。两个护士不厌其烦地尝试让他咳嗽,不停地翻弄他的眼睛,拨弄他的手指,千方百计地想知道他是否有感觉。无论护士们怎样努力,都不见乔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一个护士将我拉到门外。她认为,我是乔的家人,应该非常了解乔,希望提供一些日常生活中乔特别感兴趣,或者能够有效刺激乔的信息。
我思考了一番,告诉护士,乔是一个方方面面都很不错的人,唯一的缺点是个性太强,什么事情非得争个高低才行。
当我给乔掖被子的时候,一个护士大声对我说:“小姐,作为病人的女儿,你应该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益病人康复的信息。”
我很惊讶,对护士说:“作为病人的家属,我当然会全力配合你们。只是我想更正一下,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和他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的结发妻子,我们两个年龄是一样的。”
护士吃惊地说:“这是真的吗?医院里的人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女儿呢,私下里都夸乔先生有一个孝顺的好女儿,天天陪在他身边。”
正在这时,从我丈夫那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大家急忙走过去,乔清晰地说:“她染发了。”
摘自《讽刺与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