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嫁个芭蕾舞男样的男人。
女友A马上跳出来反驳:“男人就应该是做大事的,最害怕男人做些小鼻子小眼的事情,写写小文章,画画样板画,跳跳舞弹弹琴。”
女友B做出瞠目结舌状:“舞男?天天与女人摸来碰去,还穿着紧身衣,曲线毕露,连下身那一点长处也为众人所知,真是可怕的念头。”
面对两个曲解我意图的女人,我只得再次郑重申明:不是嫁芭蕾舞男,而是芭蕾舞中男优那种男人。
你可有看过芭蕾舞?花枝招展轻盈美丽的永远是女人。没有哪种男女配合的社会活动中男人肯那样甘心做陪衬,舞蹈或腾跃,脚尖踮或放,都是为了完成一次次托举,将女人捧上高空,她在空中舞动她的美,像娇艳的花朵怒放在挺拔的枝头,他,只要做那枝干,不争风头,只争取让她安全且灵逸……人人都在看那女子舒腰伸腿遍体柔软如绵绸,我却为她身下的男子紧身衣下默默膨胀的肌肉感动得心慌眼热。
现时不比往日,女人命好只看两条:生得好,嫁得好。生下便是一桩菟丝花,长得高不高,只能看她所依附的冠木可是高耸入云。一旦树倒猢狲散,她也便零落成泥辗做尘。
女人在成长,已不再苦呤:君如磐石我如菟丝。现代女性字字铿锵说出志愿:我愿做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与你屹立在一起……
话说得轻巧,但是做木棉可真是难。先得选好土壤,再得营养丰富,还必须择木而伴,以防一个不小心,你长得参天他生得矮壮,果真有了根交缠在泥中,却无法在氧气中枝与枝纠缠。其中当然也有圆梦女性,但这种幸福来得太艰难,而且稍有差池便从此孤独。
所以,单纯的菟丝或木棉其实都不是明智之选。
女人想幸福,姿态还是应该刚柔并济。像芭蕾舞女伶一样,独立舞蹈时亭亭玉立如木棉,与男优共舞时柔软娇娆,舍得“拼得一生休,尽君一日欢”,放心大胆地将自己交付对方,缠绕着他,依傍着他,他是树你是藤,选择了他便同进退共存亡……
如果人生如舞台,可上演那样多种戏目。歌舞剧不能选,那样的角色中,不是百男簇你,你独自寂寞着华美,便是你与百人一起拥他,他只给你一个凝固的背影,你舞蹈得再卖力也不过是他忽略的百花中一朵;传统戏目不能选,否则你与他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止于礼,无接触无亲昵,只能语言传情目光交结,幕落情便终,永远停驻在情窦初开始,无法体味相识相知后相濡以沫的相守;现代舞不能选,一旦错选,你与他便都是音乐的奴隶,疯狂地开始,疯狂地纠结,仿佛偷来的感情,挥霍地用,飞快地尽,完结时只徒留遍身汗湿涕泪交流;魔术更不能选,选择了便选择了一生的错误,你只能是他的助手,为他绽放保护色,为他换来叫好换来成功,爱情此刻便是赌注便是交易,赢了归他,输了你便失去全部……一一排除,我独热爱芭蕾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