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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的“野性”和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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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的“野性”和侠气

中原网  日期: 2007-12-21  来源: 郑州日报  
  萧军闻讯怒不可遏,提上铁头藤手杖。招呼儿子和女婿,赶去示威。他一头白发,威风凛凛像半截铁塔立在门前,一下子把素来凶悍的对方给“镇”住了。他对着那家人的大门较劲,铁头手杖把门窗玻璃砸了个稀巴烂。

  萧军性格狷介豪放、特立独行,既有习武之人的侠义精神,又不失文人的天真可爱。从东北到大后方,到红都延安,再回到东北老家,萧军一路走来,常遭人冷枪暗箭,常授人以把柄获得种种罪名,但萧军柔肠侠骨,一边紧握拳头,一边以笔为刃,左冲右突,不后悔也不彷徨。

  萧军自幼丧母,缺少了母爱,又得不到父爱,自然养成了倔强自强而不逆来顺受的脾性。读高小时,他因反抗实行体罚和蛮不讲理、倚持暴力斥骂学生的教员而被开除。有一次,他遭一个比他大的孩子欺负,竟用石头开了对方的脑袋。每次闯了祸,都少不了遭父亲的一通打骂,但他不告饶不逃跑。后来他跟人学习武术,父亲再打他,桀骜难驯的他就不客气地与父对打。

  萧军进东北陆军讲武堂学习,因为学堂等级森严,有许多不平等的条律,让不安分的他无法忍受,屡屡犯错,经常被打手板、关禁闭,仍不思悔改。临近毕业,又因打抱不平,他冲冠一怒,抡起手中铁锨向中队长劈去,遭遇开除。

  为救萧红,在医院,萧军抓住不给治疗的医生,厉声吼道“如果你今天医不好我的人,她要是死了,我会杀了你,杀了你的全家,杀了你们的院长,你们院长的全家,杀了你们这医院所有的人!”这一骂,那卑怯的医生不敢怠慢,赶快给萧红治疗,也成就了二人的文坛佳话。

  萧军曾对人说“在旧社会,我打架的次数比发表文章的篇数还多!那都是我用拳头写的文章。”比如他的《八月的乡村》出版不久,就遭到张春桥(狄克)和马蜂的冷箭文章的挖苦和污蔑。萧军立即放言,要亲手狠揍这两个瘪三。随即,萧军下决斗战书,张春桥鼓动马蜂应敌自己充证人。萧军带着半截铁棍去赴会,路上遇上聂甘弩,给夺下来了,要不张马二人非死即伤。果不其然,刚一交手,马蜂便被干净利落地摔在地下。马蜂不服气,刚爬起来就又给撂倒了。

  作为旧世界叛逆者的青年萧军,自视为一块剁不烂砍不动的“滚刀肉”。非但砍不动,还要让钢刀卷刃,菜板崩裂!萧军这异类的性格,曾多遭人诟病,也有朋友劝他改改。

  萧军曾问鲁迅先生“我这野气要不要改?”

  鲁迅先生很干脆地回答“不改!”

  听到先生的肯定,萧军更加坚定了无所畏惧的信念。

  1936年10月,萧军得知鲁迅先生突然逝世噩耗后立誓鲁迅先生的死是一把刀——一把饥饿的刀!深深地插进了我们的胸膛;我们要用自己和敌人的血将它喂饱!我们要复仇和前进!

  这位被人称颂的个人英雄,一个为了自己理想而活着的文人侠客,将自己桀骜、孤寂的灵魂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命运主宰下,终于没有能够逃脱政治的急流旋涡。到了延安后,虽然得到毛泽东欣赏,但在新的社会秩序里,很难容忍萧军这样的角色。最初,萧军由于看不惯大家在“王实味事件”上的言行,本与此事无关的萧军主动为王实味仗义执言,说对王实味的批判是“往脑袋上扣屎盆子”。他的这番话自然被汇报上去,也就成了萧军罪名加身的开始。而以后批判萧军时,“同情托派王实味”的帽子也戴了整整四十年。

  后来,萧军在东北创办的《文化报》在群众中反响强烈,由于其理想主义和自由主义的信条,萧军无论演讲与发表文章,都在宣扬“不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以至作为一个‘人’,全应有它的自尊心,不能够容忍任何外力加以侮辱和玷污”,“我没有权利把自己的思想、观点、认识以至主张强加于人”等等典型的“五四”式启蒙话语。1947年夏,《生活报》和剧作家宋之的向萧军出示了“黄牌”。可萧军仍然执迷不悟仗剑而行,以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和反驳,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真实的处境。接着下来的连续批判文章,对萧军及《文化报》进行了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声讨,且帽子一个比一个大。依萧军的大侠性格,哪肯善罢甘休,即起反击,什么“‘帽子满天飞’主义,这全是封建社会、过去伪满以及国民党反动派的得意手法”呀,“欲使所有的人民钳舌闭口、俯首吞声,企图造成一‘无声的哈尔滨或解放区’”等等,其结果是可想而知。此后,在全东北地区掀起了更加猛烈地“对于萧军反动思想和其他类似的反动思想的批判”。

  十年动乱中,他再次被揪出来关押、批斗。许多时候,他就像一匹受伤的老狼,虽然身上的伤口仍在滴血,但骨气、硬气、正气贯通血脉,步履依然矫健魁伟,眼睛依然英气逼人,对污泥浊水不屑一顾。

  一日挨斗,被头目大喝“牛鬼蛇神——站起来!”

  萧军视若无闻,纹丝不动。立马有人上前动手拖他,他怒吼道,“谁上?你们敢动手动脚,我叫你们血染会场!”

  这一声呐喊,一下子震慑住了批斗他的所有人,谁也不敢近身。

  大到可为国为民献身,小到见义勇为,萧军面对不公平的境况挺身而出的侠义精神,尽管在自身难保的困境里,依然“该出手时就出手”。好友骆宾基,患半身不遂,还要拖着病腿去买菜,照料身体更差、患精神分裂症的老伴,屡受同院邻居之欺。萧军闻讯怒不可遏,提上铁头藤手杖。招呼儿子和女婿,赶去示威。他一头白发,威风凛凛像半截铁塔立在门前,一下子把素来凶悍的对方给“镇”住了。他对着那家人的大门较劲,铁头手杖把门窗玻璃砸了个稀巴烂。那家人自知理亏,又不摸他的底细,一声不敢吭。有谁知,那时他还是戴罪之身。

  读书击剑两无成,空把韶华误请缨;但得能为天下雨,白云缘自一身轻。从这首《言志》中可以看出,萧军永远是跋涉在乡村田野里的“独行侠”,秉承了“鲁迅精神”的意志和他身上所坚持的对弱势群体的救济、对自然正义的伸张、对人的朴素权利保护的侠义精神,有着许多中国文人所不具备的骨质。可以说是文人中的侠士,侠士中的文人。

  摘自《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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