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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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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泥土
张儒学
中原网  日期: 2008-03-06  来源: 郑州日报  
  故乡的泥土,就像浓浓的乡情,时时散发出温馨和美丽的芳香。

  有人说:“离故土越远,心离家越近,一把故乡的土铺就回家的路。”而在县城工作的我,离乡下的老家不过10多公里路,而往往回家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可时常还是想起故乡的泥土,时时陶醉在故乡泥土的芳香里。

  我每次回乡下的老家,在村口外的公路上下车后,总得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走上好一阵才能到家。要是晴天还好,除了鞋面上沾点泥灰外,全身还算没沾上泥。如遇上下雨天,那就苦不堪言了,不仅脚上那刚刚擦得发亮的皮鞋全被泥土敷上外,就连裤子上也满是泥。

  尽管这样,我还是乐意回家,因为一走在这条乡间小路上,就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乡情。不管是春天或是秋天,也不管是在田野里挖土或是在田野里收割的乡亲们,他们总是走上田埂来,有的伸出满是泥土的手与我一握,那沾满泥的脸上便出现甜甜的笑容,一边抽烟一边与我聊聊天,从今年的播种到打算年底修房子,再到嫁闺女娶儿媳妇的事……我便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泥土般的亲切。

  当我回到了乡下老家时,刚从地里割猪草回来的母亲,还没来得及洗去手上的泥土,就忙着给我泡茶,与我拉家常。“今天下雨天,你回来做啥?弄得满身都是泥!”“没事的,我过会擦擦就是了。”“哎,今天是周末吧?”“是的,我就是回来看看您和爹,爹呢,还好吧?”“好着呢,他下地去了。”一会儿,从田里干活回来的父亲,更像是从泥里钻出来似的,全身都沾满了泥。我说:“爹,今天下雨你还去干活呀!”“就是下了雨才有活干呢,春雨贵如油啊!”“今年春雨来得早,准是一个丰收年啦!我们家那块地种玉米,这块地种蔬菜,那边那块地得种麦子……”父亲就这样乐滋滋地描绘着他心中的播种蓝图。

  在我回县城时,母亲赶忙从地里弄些新鲜的菜和还夹带些泥土的马铃薯,让我带去,我说不要,在县城里什么都能买到,母亲十分生气,我便只好带上。于是,我提着那装着蔬菜和马铃薯的大包,沿着那条弯曲的小路走出去时,心里想:这蔬菜和马铃薯在县城里顶多卖几毛钱一斤,这么大一包只不过能值几元钱。但又一想,父母给我的不仅仅是蔬菜和马铃薯,是父母对儿女的一种博大的爱,是父母对儿女的一片真挚的情。

  后来,乡下的老家在新农村建设中,也修通一条连接村口主干道的平坦的水泥公路。从此,我每次回家只要在县城里找辆车20多分钟就到乡下的老家了,也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干干净净的一身回去,也干干净净的一身回来,也不管父母从地里弄些蔬菜和红薯什么的,我都乐意要了,只要往车上一扔,一直就到了家里。可这时,却听不到乡亲们那充满泥土味的亲切的话语声,更看不到乡亲们那充满泥土味的朴实的笑容,而我更像是一只来去无声的小鸟,在远离了家乡的这片泥土中,梦影一般的游历。

  可今年春节回家,虽然天上仍下着小雨,但我却没有找车,像往常一样在村口下车后,又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走去。一路上,正沉浸在年的氛围中的乡亲们,个个见了我都放下手中的活儿与我拉家常,每路过一家他们都硬要拉我进屋去坐坐,让我品尝他们一年来的甜蜜与美好的生活,分享他们富裕后的幸福与欢乐的日子。临走时,他们还大包小包送我一些香肠、土鸡蛋,还有夹带着泥土的马铃薯等“土特产”,我在无法拒绝后只好都收下。

  待我回到县城里,我的全身又沾满了泥土,这些凝聚在我身上的泥土,就像凝聚在我心中的浓浓的乡情,时时都散发出温馨而醉人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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