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世上有一种时评机器,他们的键盘就是流水线,哗啦啦在上面一篇篇生产时评,而且是按标准化生产,然后送入客户——各报刊编辑的手里,再然后就等着货款汇来。听人说,有人有一天写10篇时评的记录,让我无限崇拜。
我觉得最近我也有成为时评机器的迹象。今天才是周三,这周我已经写出了7篇时评,其间还写了几篇酸文假醋的散文。“两会”期间,时评这种产品需求量高于平时。
其实,我写时评只是玩票,我的兴趣在文化和历史写作。
不过,好发议论倒是我从小到大的脾性。
小时候,我不爱干农活,却爱背着手臧否人物,评论时事。我妈说我是个评论家,说我难道要靠发议论混饭吃?
结婚后,照样不爱干家务而爱发议论,老婆在没有和她婆婆交流的情况下,说我是个空头评论家。婆媳两人无意间达成惊人的共识。
后来,这种评论形成文字,换来钞票,老妈和妻子觉得空发评论也有含金量,对“评论家”的看法有所改变。
我承认,写时评的诱惑很大,不但稿费不低,而且常能在报章上露脸。这世道,有几人能躲进小楼成一统?而且时评换钱几乎是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这些报社和某欠我一年版税不给的书商相比,真是云泥之别。
但是,时评写多了,就程式化了,观点在重复,表达方式趋于八股。重复自己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
等三月过去了,尽量少写时评,修养一下快写臭的手,开车去郊外散散心,写点风雅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