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娅狠狠地剜了雷郁达一眼：“进去了几个？”

　　“三个都进去了，主要是阿奇露了馅儿。她的货包装不严，到体内就破了。大量的海洛因泄流出来渗入到阿奇的体内，虽然阿奇的身体反应强烈，倒还能支撑，讨厌的是她还带个吃奶的孩子，孩子吸了含有海洛因的奶水，浑身变得青紫，一会儿就中毒死了。”雷郁达沮丧地不敢看索娅。

　　“啪”的一声，雷郁达的瘦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你真是丧尽天良，一个孩子活生生地被你们害死了。”

　　雷郁达捂着肿胀的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左七那小子现在在哪儿？”索娅问。

　　“我让他跟货上了船，一直尾随着走货的人。阿奇出现症状被抬到医务室抢救后，他知道阿奇这边可能要败露，果不其然，一会儿条子的快艇接走了阿奇他们三个人，并对整个轮船进行搜查。左七及时通知另外的人，把货藏到船上的抽水马桶里，想一旦搜出来也可以逃脱。好在条子只对人进行了检查。上了岸，左七是看着我们的人把货交给接货人的，谁成想还不到三天那边竟然反咬一口，说我们布了局，他们的人和货全被下江的条子给收了，左七也慌了神……”

　　索娅打断雷郁达的话：“我是问左七现在在干什么？”

　　“他现在也没有头绪，在等你的指令。”雷郁达说。

　　“那一部分的货款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在左七那儿。”

　　“先放他那儿，如果现在我们的账上多了一大笔钱恐怕会引起怀疑。告诉左七，既然咱们的人没事，他也不会出事，让他放宽心。”索娅冰冷得没有任何表情。

　　“我是怕号子里的人扛不住全招了。”

　　“那三个人知道什么？”

　　雷郁达赶紧收回目光说：“她们什么也不知道，货是一个叫严琢玉的娘儿们给她们的。”

　　“我是怕她们供出严琢玉，货可是丛波交给严琢玉的。如果她再把丛波供出来，左七也跑不了；如果左七再被抓……”

　　“我看这个丛波现在也没用了，不如……”雷郁达做出一个杀的动作。

　　索娅摇摇头说：“还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如果除了丛波，我们可能会引祸上身。难道只是因为阿奇的意外才使计划失败？那个供货的戈非可靠吗？”

　　“我查过他的底，应该是没有问题。”

　　“假如这个戈非是公安的卧底呢？”索娅大脑里闪出这个念头，冷眼盯着雷郁达。

　　“不会吧！如果丛波被抓，戈非也难脱干系，这一点他比我们清楚。假若戈非真是卧底，那他也只能套住左七。我们何不借左七的手干掉丛波，再除了左七，戈非就是卧底也断了线。”雷郁达阴险地说。

　　“事情远远不像你分析的那么简单。”索娅对着一脸茫然的雷郁达说：“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静观其变吧。”

　　雷郁达目光复杂地转身离去。

　　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响，索娅懒得动，任铃声响个不停。

　　脑袋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了，她用手指使劲地摁住头部，铃声仍然在响。

　　“喂，哪位？”

　　“我的公主，别来无恙，听说你的货出了点小麻烦。”低哑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我正等您赐教。”

　　“借刀杀人。”低哑的声音冷酷无情。

　　索娅倒吸了一口凉气。

　　“借谁的刀？”

　　“戈非。”那端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

　　索娅惊问：“谁是戈非的刀下人？”

　　“哈哈，我的小公主，这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索娅捏话筒的手渗出了汗：丛波！他是想借戈非杀了丛波，这样既证明了戈非的身份，又扫平了障碍，真是一箭双雕。

　　“我不想刀光剑影，我不想再干了。” 索娅费力地道出心声。

　　“你忘了你是怎么活在这个世上的，你还想回到从前不成？”那端挂断电话。

　　头剧烈地疼起来，索娅无法自制地趴在办公桌上。

　　第七章 心述

　　在近郊的一处鱼塘，几个垂钓者稀疏地分散在鱼塘的周围。戈非和左七也在其中，他们相隔两米的距离，各自拿着渔竿，看似专心地垂钓。

　　“你说什么？‘出粮’的人被抓了？”戈非一副惊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