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没走成，全掉到网里去了。”左七观察着戈非。

　　“你的人整个一废物。”戈非不动声色地说，他能察觉左七正偷眼瞧着自己。

　　“你也知道进去的人有几个不说的？他们都是些软骨头。”左七重新坐在椅子上。

　　“说了又能怎样，我是来交货，钱也到手了，剩下的是你们自己的事。”戈非用力地甩了一下鱼竿，鱼漂很快浮出水面。

　　“戈老板，咱们可都是聪明人，怎么这么巧偏偏你的货给截了？”

　　“哈哈……左老板怀疑我是条子不成。”戈非笑出了声，接着说，“如果不摸清我的底牌，你左老板会轻易走货？现在货截了，对我难道有利吗？我要是条子早溜丫子跑了，还有工夫和你钓鱼？倒是你左老板动动脑子，现在怎么收场吧。”

　　“你收场——干掉丛波！”左七的尾声拉得很长。

　　戈非立刻反驳道：“这不是我的事。”

　　“可你别忘了，是你把货交到丛波手里的，咱俩谁也跑不了。”左七恶狠狠地说。

　　戈非得出结论，自己已经引起了怀疑，借自己的手除了丛波，既扫除了他们心头之患，又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想一箭双雕。

　　“威胁我，你没这胆吧！我手里的货你们不要了？”戈非也提高了声音，扭过头直视左七，左七被迫地垂下眼帘。

　　“没办法，我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天蛾’？”戈非的眼光锐利地射向左七。

　　左七自觉失言，连忙说：“是谁你别管，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戈非做出犹豫的样子，拉长了声调说：“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呵呵，还是戈老板识时务，哎，你看一条大鱼上钩了。”左七忙挑起鱼竿，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挣扎地跃出水面。

　　

　　依然是在“锦江酒店”的旋转小酒吧

　　“杀丛波绝非是左七的主意，左七只是一个卒子，老帅隐在背后，是不是‘天蛾’很难判断，只有顺藤摸瓜逼迫‘天蛾’现身。”寇宇之将吸了一半的香烟用力地拧灭。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借我的手无非是想试探我的身份，这批货被缴，我已经引起怀疑，为了打消怀疑我必须答应除掉丛波。”

　　“这也是惟一的办法，你必须取得他们的信任。‘天蛾’是一个残暴凶狠又十分多疑的家伙，你一定要提防。”寇宇之盯住戈非。

　　“我会见机行事。”

　　“目前，事态的发展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左七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你构成一定威胁，你稍有不慎，左七有可能对你下手。”寇宇之说出自己的担心。

　　戈非深邃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思考，镇定地说：“我想没那么快，‘天蛾’需要我手里的货，不会轻易对我下手。倒是左七的日子不轻松，他很明白，如果我杀不了丛波，他和丛波都会让‘天蛾’灭掉。”

　　“丛波的底我们已摸清，他是恒筑公司的老板，托左七出手过一批超标号的钢材，让人抓住了小辫子，左七乘机要挟，丛波无计可施，所以让左七牵着鼻子走。其实，丛波本质并不坏。”

　　“寇队，你打算怎么处置丛波，既要让他消失，又要保护好他，这很矛盾。”

　　“我已经作了安排，马上对丛波秘密收审，再造成丛波出车祸的假象，瞒过‘天蛾’的眼睛。丛波和左七已在我们监视之中，戈非，你的行动可能也在‘天蛾’的视线中，切记不要轻举妄动，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和麻烦。”

　　戈非郑重地点点头。

　　“据我们调查，左七最近和一个叫雷郁达的人有频繁接触，他很可能是‘天蛾’的联络员。这个雷郁达是‘天海酒店’的副总经理，没什么前科，酒店的经营也很守规，目前找不出任何把柄。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雷郁达肯定有问题，我已经派内线把天豹引见给雷郁达，让天豹潜入‘天海酒店’。”

　　第八章 意外事件

　　“戈非，停止对丛波的行动。”寇宇之在电话里沉重地说。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戈非说。

　　“今天早晨丛波因脑溢血住进医院，现在生命垂危。”

　　戈非心中一震，急切地说：“是不是左七提前下手了？”

　　“不是，完全是一次偶然。”

　　“丛波脱离危险了吗？”

　　“也许会永远睡下去，如同植物人一样。我已经命令医院封锁消息，对外一律说，丛波是因车祸死亡，我已让市交警大队配合制造了一起车毁人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