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非面无表情，心里焦急，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利于行动。左七已经失踪三个小时，很快就会引起“天蛾”的怀疑。寇宇之也该来了，电话已经打出一个多小时，是不是地点讲得不清楚？从左七手臂上细密的针眼判断，他坚持不了多久，毒瘾一犯自然会开口。

　　果然左七有了反应，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双脚踢踹着。

　　“我要死了，给我打一针，我就说。”

　　戈非松了口气：“只要说实话，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左七流着鼻涕，满脸痛苦地说：“从你对丛波下手后，‘天蛾’认为你做得太干净了，怀疑你有诈，命我跟踪你。”

　　“你都查到了什么？”

　　左七说：“我查到，丛波并没有死，而是脑溢血突发成了植物人。另外，你还和一个女人关系密切。”

　　戈非不安地问：“你查了那个女人的底细？”

　　“绝对没有，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只知道她带着一个孩子。”

　　戈非紧接着又问：“你还查到了什么？”

　　“没有了。我怀疑你是条子，派人在新加坡重新查你的底，还没回话。”

　　“‘天蛾’是谁？”

　　“我到现在也没见过‘天蛾’的面，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左七的声音低下来。

　　“那你跟谁联系？每次行动听谁的指令。”

　　“‘天海酒店’的副总雷郁达。”

　　“这个雷郁达都知道什么情况。”

　　左七如一摊烂泥瘫在那里，闭着眼睛说：“他只知道你和一个女人关系比较密切。”

　　“丛波的事呢？”

　　“丛波的事是我今天才查出来的，还没和他通报。”

　　戈非听到了脚步声，闪身出去，是寇宇之。

　　“都招了，情况十分严峻。”

　　戈非详细地把情况进行了汇报，最后说：“我认为，秘密看押左七，我直接和雷郁达接触。”

　　“你现在完全暴露在‘天蛾’的视线之中，他随时都会……”

　　戈非急切地解释说：“我明白，寇队，我手里有‘天蛾’想要的东西，他不会轻易对我动手，我会见机行事。”

　　寇宇之踱了几步，深思了几分钟，果断地说：“我立刻向市委汇报，让检察院和审计局同时进入左七的公司，对公司所有来往的账目进行查封。借丛波托左七倒卖钢材一事，对外宣称左七有诈骗行为，现已被检察院隔离审查。从天豹传回的消息看，左七只是雷郁达手里的一张牌，但雷郁达不像是‘天蛾’，天豹怀疑‘天蛾’是天海酒店的女老板索娅。”

　　“‘天蛾’是个女人？这个索娅什么来历？”戈非感到很意外。

　　“索娅的底细目前还不清楚，她曾跟一个叫秦叔的在一起，后来这个秦叔神秘失踪，索娅就掌管了现在的‘天海酒店’，‘天海酒店’其实就是贩毒团伙洗钱的地方。这个女人虽然年龄不大但城府极深，不能轻视。”寇宇之提醒着戈非。

　　第十一章 抉择

　　紫烟三十分钟后已经到了“喜鹊屋”的门外。她犹豫地站在那里。

　　杨柳刚才兴奋的声音还在响：“……哎哟，你快到‘喜鹊屋’来，刚才来了个拍婚纱照的新娘，乖乖，和你长得绝像……”

　　如果这个新娘真和自己长得很像，会不会是云姨要找的女儿，那样她们母女就可以团圆。

　　如果真是这样，那珍珠手里的照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紫烟迈进门内。

　　杨柳对着紫烟，斜着眼睛示意着紫烟。

　　紫烟顺着杨柳的眼神，目光落在背对着紫烟的一位新娘身上。

　　此时，索娅一袭婚纱正对着镜子整理着头饰。缓缓地，缓缓地，镜子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她转目盯住。

　　索娅惊愕得没敢再眨眼，牢牢地盯住镜子，怎么会有一个和她长得面孔极像的人。

　　索娅欲从椅子上站起来，紫烟轻轻地把手搭在索娅的肩上。

　　“别起来，你是新娘，很高兴能为你服务。”

　　“我们……我们不会真的是孪生吧？”索娅好容易说出内心的怀疑。

　　紫烟回敬索娅一个甜甜的笑。

　　“我肯定不是孪生，而且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航海换好了服装出来，猛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你们这是……”

　　看着航海的表情，紫烟和新娘都笑了。

　　“新娘认识一个叫珍珠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