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几乎同时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面孔狰狞，脸部三分之二被火燎伤，鼻子塌陷，只露着两个鼻孔，嘴唇已经没有轮廓，两只眼深凹在眼眶里。

　　雷郁达和索娅同时发出声音：

　　“‘天蛾’。”

　　“秦叔。”

　　“戈非，开个价吧。”

　　“你交人，我交货。”

　　“好。”随着秦叔的一声好，从断壁后颤颤巍巍地走出云姨和木耳。

　　索娅的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泪在眼圈里转动。

　　云姨突然望见了索娅，她失神地盯住索娅。“你是……紫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娅喉咙地发出一声：“娘。”

　　几个人都被惊出了魂。

　　戈非来不及仔细考虑，对着云姨低吼道：“快走。”

　　索娅哆嗦着向前走了几步，马上意识什么立刻又止住，说：“娘，快带着孩子走。”

　　秦叔混沌着半晌才如梦方醒，对不远处的瘦猴使了一个眼色，瘦猴伸手拽住了木耳。

　　“戈非爸爸——”木耳叫喊。

　　忽然，瘦猴像是中了邪，身体一挺歪倒在地上，只见他后背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飞刀。

　　戈非飞身抱起木耳，就见天豹从草垛边闪出身来。

　　“我已经把外面的几个收拾了，快撤。”天豹急促地说，“小心，草垛里全都浇了汽油，一碰火星就着。”

　　秦叔一怔，他不清楚怎么会冒出个帮手来，凶恶的目光直逼索娅。

　　“‘天蛾’，我绝不会让你再像三年前溜掉。”

　　秦叔一阵狂笑：“三年前，我能在你们内线布的局里走掉，今天在我自己布的局里更不在话下。”

　　“那要看我让不让了。”索娅平静地说。

　　这句话让戈非和秦叔还有一旁的雷郁达同时失色。

　　“雷郁达，把你手里的货交给戈非。”索娅掏出枪对准了雷郁达。

　　戈非眼急手快一把掳住了雷郁达，手臂一用力，雷郁达手中的匕首交到了戈非手里。

　　“雷郁达，识相点，把皮箱擒住，不然你死定了。”戈非威胁着雷郁达。

　　索娅的手枪转向了秦叔：“让他走。”

　　“早知今天，当初就该看着你死在破窑里。”秦叔恶毒地说。

　　“秦叔，你认为我会感激你？八年了，你像魔鬼一样控制着我，占有着我，我恨不得剐了你。”索娅的双眸喷出怒火。

　　“你打死我，警察同样饶不了你，我早已把每个草垛全部浇满了汽油，只要枪响，我们两个都会葬身火海。”

　　“那就比比谁的枪法准了。”索娅纹丝未动，枪口对着秦叔。

　　外面刺耳的刹车声，杂乱的脚步起响起来：“一组向左，二组向右……”

　　索娅后退着，飞快地瞄了一眼戈非，说：“还不赶快走，照顾好我娘。”

　　“一起走，‘天蛾’会得到惩罚。”戈非说。

　　“你再不走，我一枪打死你。”索娅固执地令人心寒。

　　戈非悲壮地深望着索娅：“保重。”说着抵住雷郁达，缓缓撤出仓库。

　　寇宇之快步走近戈非。

　　“情况怎么样？”

　　“索娅还在和‘天蛾’对峙，很危险。”

　　“索娅？发生了什么？”寇宇之不解。

　　话音未落，仓库里几乎同时发出两声枪响，戈非心里划过一道不祥的预兆，一股刺鼻的浓烟从仓库漫出来，火焰瞬间窜出来……

　　

　　虽然是寒冷的冬天，机场的大厅里却是暖意融融。

　　戈非抱着木耳，紫烟跟在后边疾步地跑进大厅，戈非眼尖，一眼看见寄北和珍珠身边竖着两个大大的皮箱，思雨在跟珍珠说着什么。

　　“这么快，说走就走。”紫烟揩着额头上的细汗。

　　“是珍珠联系的学校要开学了。”寄北悠着木耳转了一圈，木耳咯咯地笑着。

　　“珍珠恢复得怎么样了？”戈非问。

　　“还好，戒毒所说她毒瘾不大，重要的是戒心瘾，带她离开这儿也是想换个环境。”寄北瞟了一眼珍珠。

　　紫烟上前接过木耳，满腹的话积结在一起，却只说出一句话：“寄北，珍重，感谢你的给予，你让我永记。”

　　寄北眼底发潮，紧紧地握住紫烟的手，哑声道：“再见，紫烟，握住你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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