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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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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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它,就像珍惜自己
杨 澜
中原网  日期: 2008-04-29  来源: 郑州日报  
  “不就是几块石头嘛!”——总有人不理解女人对珠宝的喜爱。

  的确,我们可以说红宝石不过是三氧化铝,绿宝石不过是硅酸铍铝,而钻石,则是由单一元素组成:碳,与不起眼的木炭是亲兄弟。那么,按照同一逻辑,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女性只是芸芸众生里世世代代不断重复的个体。

  可是,每个女人恰恰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韵,爱恨情仇,各有各的心事。上天赋予我们不同的肤色和眼睛,也赋予我们不可复制的灵性和智慧。我们走不同的路,爱上不同的人,哺育不同的孩子,所以有理由拒绝被简单地称为“另一个”。我们就是唯一,我们就是“我”。

  在我们所能感知的时空里,生命就是当下这一次。天设地造,我们的身体多么神秘奇妙;承前启后,我们的美丽给人类文明留下多少不朽的诗篇!如果说人是天地间的精华,宝石亦然。在亿万年的熔岩和亘古的冰川间,在大地的挤压、震荡和风雨的冲刷、荡涤下,在巍峨的山岭和静谧的溪流里,为何独有它们被造就得卓尔不群,光芒四射?女人佩戴珠宝,有惺惺相惜的情感。因为与众不同,才显弥足珍贵,只有与众不同,才可殊途同归。

  慧眼识宝。探宝人顺着若隐若现的矿脉,找到沉睡的宝藏;识玉人触摸粗砾的顽石,寻觅被掩盖的翡翠;摸珠人潜入更深的海底,打开沉重的蚌壳。女人的美同样需要发现。是谁的心被她的身姿吸引?是谁的思绪被她的长发撩动?是谁的激情被她的明眸点燃?当有人奉上一款珠宝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女人看到的不仅是金钱的价值,更有对知音的欣喜,甚至感激。

  宝石需要琢磨。设计师的奇思妙想还需不厌其烦地一刀一刀地切刻、一面一面地打磨。我总觉得少女是不需要珠宝的,因为她浑然天成,岁月还没有开始雕刻她。当女人一步步走向成熟,懂得了失去也是一种得到,痛苦可以是一种营养,她内心的力量焕发成独特的气韵,一个真正的女人才展现在世人面前。宛如美钻,璀璨夺目。

  宝石常常是硬朗而又易碎的,也正像女人的坚韧与脆弱。她可以忍受分娩的疼痛,可以耐住清贫的生活,支撑一个家,护住一片天,胆色不输须眉。但同时她又是善感而又娇弱的。她需要宠爱的眼神,宽厚的肩膀。她把一粒珠宝挂在胸前,珍惜它,更珍惜它代表的爱意;又把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看护它,更看护它象征的感情。它纪念着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新婚的誓言,金婚的私语,异域的浪漫旅行,或是破镜重圆的悲喜。有一天拿出来把玩,一下子就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不错,他们只不过是几块石头,在宇宙间微不足道;不错,谁能带走它们去另外一个世界,人反正怎样都可以生活。我们整个民族不都曾经那样生活过吗?

  妈妈告诉我,在“文革”中她是如何心怀恐惧,把外婆给她的一枚宝石戒指冲进厕所。我也记得,改革之初,一条24K的黄金项链就满足了所有女性对美的想象。今天的中国女性不仅仅可以期待一只订婚戒指的承诺,也有能力让世界看到她的职业成就晶莹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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