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天拨通了张一男的电话,刘青青立即竖起了耳朵听着动静。
“厄……是我,你现在在哪儿?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我说,你快别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好好说,我已经给刘青青打过电话了,死说活说人家才同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刘青青面露喜色,对李春天竖起了大拇指。
“……张一男,真的,你不能那么冲动,刘青青那么好的人你上哪儿找去?你就听我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青青就站在你的旁边吧……”
“厄……没有没有……”
“得了吧,就你?一说瞎话你就结巴,瞒得了我!你跟刘青青说,我心意已决,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逆转,你让她哪凉快哪歇着去吧!”
李春天抬眼看刘青青,她已经清楚地听见了张一男的话,脸上阴得都能挤出水来。
“我……”李春天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敷衍过去:“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得理不饶人啊,就算你受了什么委屈,那也是应该,谁让你是个男的,男的就该让着女的,做一辈子的好事……”
“我说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你有闲工夫先管好你自己吧!”张一男坚决地挂断了电话。
李春天一下愣住了,对着刘青青说:“怎么冲我来了?怎么成了我爱管闲事呢!分明是你们一个一个哭天抢地地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的……”
这会儿,刘青青脸上的水已经结成了冰霜,不等李春天说完,她的火已经冒出来了,指着李春天的鼻子嚷嚷:“有你这么劝架的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本来挺好的机会都让你给搅黄了,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李春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蛋!谁有闲工夫管你们的烂事!”
李春天上了车,刘青青追过来,不依不饶地拍打着车窗叫喊:“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死去吧你!”
刘青青当然不会真的去死。她长得那么漂亮,又是一个牛皮哄哄的外国公司的经理,追她的人多得是。最多的时候据说分别有来自韩国、日本、美国和中国台湾的中老年男性同时给她送花,刘青青完全有实力摆平这些列强,不但不会牺牲色相,还能花干净他们包里的美元。
李春天却总是这么倒霉,有时候她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长了一副倒霉相。这不,她刚刚开着车上了三环的辅路就被一名交警拦了下来,开了罚单还扣了两分之后上了三环,没几分钟又不幸追上了前面一辆奥迪车的屁股。
李春天和奥迪司机同时从车上跳下来,不等她开口,对方已经摆开了架势:“哎,我说你怎么开的车,你开这么快要干吗去?你怎么不把脚丫子踩到油箱里!你这号人不去开飞机真是浪费!”他说完了,扭脸去查看奥迪的屁股。
李春天脑袋发蒙,哭丧着脸看着他。
奥迪车主点上一支烟看着眼前木木的李春天:“你说怎么办吧!”
“我有保险。”
“谁没保险啊?我也有。有保险你就能开这么快啊?”
凭借李春天多年的开车以及追尾经验来看,这种唧唧歪歪的人绝对不是奥迪的真正车主,多半是他借了朋友的车或者根本就是公司的,被撞了之后不好交代。
“你说怎么办吧?公了还是私了?”
“奥迪”看了看手表:“我还得去机场接人,没时间跟你这耗着,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明天修完了车再找你。”
李春天心想,果然是个司机。于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他看了一眼,黑着脸问了一句:“你在都市报?”似乎怀疑李春天在骗他。
李春天只得又回到车里拿出证件让他看了一眼。
“这回放心了吧。”
“反正你也跑不了,我认识你们那的人。”说完,他白了李春天一眼,放心地上车走人。
2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李春天像往常那样到编辑部上班,走过传达室的门口,李师傅就递给她一个硕大的纸盒子,说是早上有个女的放到这,指名要送给她的。
李春天撕开了包装,纸盒子里装的居然是一条橘黄色的真丝围巾,看颜色和款式便知道这是法国的高档丝巾HERMES。谁会给我送这个呢?李师傅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刘青青?她虽然买得起HERMES送人,但刘青青一向没品位,怎么会想得到送这么精美的东西?可这两天除了刘青青有求于我李春天,还会有哪个“大头”肯在我身上花这份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