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长袍太浪费”
冯玉祥不但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吃饭简单,穿衣也简单。
在冯玉祥现存的照片中,他穿的衣服除了灰色军装外,绝大部分是农民式的短布褂裤,腰扎布袋,从士兵到总司令,几十年如一日。
他最反对华丽的衣服,也不喜欢中国的长袍大褂。认为长袍大褂使人萎靡懒怠,而且又浪费布。他说:“男人又无月经,穿袍子干什么,太浪费?”他还说:“我去过甘肃,那地方真穷。穿长袍还不如把下摆剪下来,送给甘肃人穿。”
有一天清早,冯玉祥看到他的女儿理达、颖达、晓达在练拳。他对随从冯纪法说:“去,拿把剪子来!”
冯纪法一愣,不知这时候要剪子干什么,但又不好过问。当他把剪子拿出来后,冯玉祥接过剪子,走到孩子跟前,撩起她们的长衫,“咔嚓、咔嚓”把下摆过膝的多余部分统统剪掉了。原来,他嫌女儿们的长衫太长。不过,他的这一行为可把女儿们吓坏了。
但是,冯玉祥还是严肃地说:“今后做长衫,不准超过这个长度。”
有一次,他的一位朋友请他穿西装。
“穿什么西装,领子太硬,刺脖子,带子又勒脖子,真不让人活了。再说西装都是一块块布料拼凑起来的,若衣服旧了,连一块整布都留不下来。”
他自己不喜欢打扮自己,对一些人的赶时髦行为也大加讽刺挖苦。
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官人身穿礼服,脚穿呢子鞋,便举手敬礼。那官人一看,不觉面红耳赤,慌忙还礼。
冯玉祥正正经经地说:“老总,你忙什么,我是给礼服呢子鞋敬礼,不是给你敬礼。”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不但是对鞋子,还有裤子、袜子、帽子等,只要他一发现同僚或下级有特殊的穿戴,就莫名其妙地把手举起来,弄得对方十分难堪。
有一天早上,冯玉祥在田间散步,迎面走来一个衣冠华丽的人,见了冯玉祥立即躬身垂立。冯玉祥一看是村保长,并且耳闻此保长经常鱼肉百姓,便“啊”了一声,走到保长面前,用手杖撩起保长的缎面长衫说:“保长,你这缎面长衫可值钱啦!”然后又对随从大声说:“来来,咱们给这件缎面长衫施个礼吧!”说着就带头鞠躬,奚落得那个保长面红耳赤。第二天,这个保长就递交了辞呈书。
冯玉祥提倡剃光头。一次,他看到一军官理了个平头,便在会上说:军人不应讲时髦,搞排场,推个光头就好。今后不管是平头、背头、狗头、猪头,一律要推成光头!
有一次,一个军官来看他。他发现这位军官穿着一双红袜子。冯玉祥便问:“你穿错袜子了吧?”
那位军官说:“没有呀!”
“这双红袜子,明明是你太太的呀!”冯玉祥装着惊讶道。
那军官此时才意识到。于是,面红耳赤地告退了。从此,这位军官再也不敢穿红袜子见他了。
冯玉祥在行的方面也很“特别”:能简单的,尽量简单;能用一般的,就不用豪华型的。在1927年至1930年这段时间内,冯玉祥来往河南各地,都有成列的专车供他使用,但他从不乘坐头等车、二等车和所谓的“花车”,而是把这些舒适美观的车厢让给他的高级幕僚或作为招待车用,自己总是乘用一节木篷货车。
进入郑州后,他也反对坐人力车。他认为这是把人当牛马使唤,是最不讲人道的。但是,他考虑到:大家都不能坐人力车,那些以拉车为生的人就会失业,而且又缺乏其他的交通工具可以代替。因此,他又规定:穿军装的不能坐人力车,其他人可以坐。
“生活要知足,学习要知不足”
冯玉祥因家贫,年幼失学,只读过一年零三个月的私塾。从军实践使他明白,一个人不能没有知识,要掌握知识,就必须不断读书。
聘请老师授课,是冯玉祥获得知识的学习方法之一。蔡和森、刘志坚、许德珩、邓初民、陶行知、李达、翦伯赞、老舍、姚雪垠、臧克家等,都曾经当过冯玉祥的老师。讲学的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历史、物理、化学、天文、文学、数学、美术、书法、绘画等。
自学,是冯玉祥获得知识的又一方法。
1909年5月,在奉系部队担任营督导员的冯玉祥,被派往山东参观。途中,他读了《大彼得》、《哥伦布》、《富兰克林》、《班超》、《司马光》等几十本少年丛书。同年,又悄悄地阅读了《嘉定屠城记》、《扬州十日记》等书。这一年,是他早期读书最多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