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九月

王 菲

刚进入九月，秋天的气息便迎面扑来。秋雨一场接着一场，真有连绵不绝的样子。就在八月末时还了不得的酷热，一下子就被这不急不缓的秋雨给赶跑了。天放晴以后，艳阳普照的中午还残存着夏日的燥热，但这种燥热因为停留时间短暂而显得不再可怕。午后，天空湛蓝，雪白的云远远地飘在天上——九月的蓝天白云是如此清新洁净。

毕竟只是在九月，秋天还未曾尽展她长长的华裳。城市里许多树木的叶片还悠悠地绿着，不仔细看的话，那些树除了叶片稍嫌稀疏以外，变化还真不是太大。有一些早开的菊花伴着常开不败的百日红、葱叶兰装点着九月，传送着秋天的消息。桂花也不曾完全盛开，但如果在花园里多停留片刻，偶尔也会闻到一阵阵桂花的清香，这是九月带给我们的惊喜之一。只有原本平淡无奇的栾树大不同于以往。你看路边的那些栾树，有的还在开着一枝枝金黄的花，有的已经结出了一串串橘红色的果。高高的树冠之上，那些花儿和果实是那么美丽。更奇异的是在同一株年轻的栾树上，绿的叶、黄的花和红的果可以那么亲热地交相辉映，成为九月最灿烂的花树。

因为褪去了燥热，九月的微风变得清凉，当这风抚摸着人的肌肤，浮躁的人心也会渐渐清静下来。但九月绝不寂寞，经历过春季开花、夏季成长的各种果实，此时已到了收获的日子。苹果、石榴、葡萄、梨子、大枣、花生、莲子……都是刚刚从果树上或土地里采摘来的鲜物，仿佛还带着九月田野的气息和泥土的芳香。这些果实看上去琳琅满目，吃起来则大饱口福，绝不同于其他时候从贮藏室里取出来的那些。无论人类科技发展到何种强大的程度，自然的力量永远无可替代。品味着这些果物的时候，真是由衷地感谢四季更替给我们送来了这样醇厚的九月。

在九月，孩子们怀着喜忧各半的心情，收拾好作业，背上书包要回到学校去。他们裸露着的小胳膊黑黑的，那是夏天的烈日留下的印迹——在这之前长长的暑假里，他们疯了个够。九月到来的时候，他们会重新在校园里见到久违的老师和同学们，新入学的则会结识新伙伴，而且还会领到新的课本。九月真有些让孩子们兴奋呢！

九月不仅带来了新的学年，还带来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关于中秋节那些遥远而美丽的传说，使九月多了一份浓浓的诗情画意。不知道中国人的浪漫和深情有多少是寄托在中秋的明月之中的。尽管人类已有了登月的经历，但作为中国人，我们仍然愿意一遍遍讲述和倾听嫦娥奔月、吴刚伐桂和玉兔捣药的故事。自古以来，中国文人对九月里那一轮清澈明亮的圆月从未停止过吟诵。苏轼的一曲《水调歌头》成为歌咏中秋明月的千年绝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诗人对明月的向往、对离人的思念、对人生的眷恋深深打动了每一位举首望月的人。

九月有淡淡的清凉，九月有浓浓的深情，九月有浅浅的秋意，九月有沉沉的果实。哦，九月！

散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