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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风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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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该端着枪,押着“老乡”上台了。我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瞟了一下观众席,就一个感觉:全是脸。

把人押到,“老乡”和“土匪头子”开始了一场长达20分钟的对话。在这20分钟里,我站在台边上,哪儿也不敢看,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枪尖。我发现,枪尖一直在不停地哆嗦。

下台以后,我很后悔,刚才不该那么紧张。但是真正的登台演出实在是太过瘾了,“万众瞩目”的感觉,尽管下面那些眼睛没有一双是在看我。

9. 死人比活人难演——冯远征

刚演完《泥人常》,就有人通知我《樱桃时节》缺龙套演员。

其中一场戏,我演大革命牺牲者中的一个,枪声过后就地倒下。而主要演员站在乱尸堆中,表演才刚刚开始。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我便后悔倒下得太随意了,姿势欠考虑,怎么那么别扭呢?可是又一动不能动,只能忍着。

演出结束后,我跟其他演员抱怨死人比活人还难演,他们说:“你傻啊!谁让你躺正中间的?记住了,下次往幕边上躺,只露半条腿在外面,上半身藏里头,该干吗还干吗。”哦,难怪刚才枪声一响,这帮人都先紧着往边上跑两步,然后才英勇就义。合着是为了让人看不见啊。

后来我也学聪明了,再演死尸,尽量在不起眼的地方卧倒,而且最好脸冲里。随着经验日益丰富,我发现演死尸还有很多乐趣。比如脸冲里的人可以故意挤眉弄眼,甚至挖鼻孔剔牙齿,而脸朝外的人就只能使劲儿翻白眼儿,不敢看,免得笑出声来。

有一天,负责人事的领导和我谈话:“远征,这两年,你一直表现得不错,我们很希望把你留下来。如果开办学员班,我们一定优先考虑你,但是近期开班的可能性不大。吸收成为正式演员呢,也有难度,毕竟你没有经过正规的科班训练。如果你还愿意在我们这里干,我们就再签一份临时演员协议,我也同时帮你留意新的机会。”

我懂了,说到底,我仍然不属于这里。想了一晚上,我决定离开青艺,继续我的表演学习之路。

1983年,我报名进入了一所民办学校——北京影视艺术学院。在学校里,我开始特别留意国内外著名导演的作品。一部由张暖忻导演、被誉为“开中国电影纪实美学之先河”的《沙鸥》让我由衷地喜欢。

一次课间休息,我对同班同学杨华踌躇满志地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演张暖忻导演的电影,演男主角,而且,最后一定得死!”

杨华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死?”

“死了才能让人印象深刻啊。”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你昨天晚上睡觉是不是没盖被子啊?”

10. 向往“正规军”——冯远征

1984年北京电影学院招生,杨华立刻报了名,考上电影学院是他的夙愿。我当然也很想考,而且以我当时的年龄来看,那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我又怕考不上,让人笑话。

杨华自己填完了表格,跑来怂恿我:“快填吧,就当是陪我去考,给我壮胆儿的。”我一想,好,反正是做陪练,就考着玩儿一回吧。

当时,电影学院正在大搞校舍建设,校园里堆满了原木和砖头。我的考号是下午第一拨10人里的最后一个。我不愿意和一堆人挤在一起,因为我心里有种自卑,也不喜欢参与他们的“高谈阔论”。我便走得远远的,坐在木头堆上,想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过去。

这时候,我发觉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我。她离我远远的,走过来,走过去,又绕到另一边,走过来,走过去。我也偷偷用余光瞟她,她为什么看我呢?难不成,我坐的这块木头是她家的?可是她自始至终也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摸着快轮到我了,站起来不紧不慢朝教室走去。哪知迎面撞上一个同学,火急火燎地冲我嚷嚷:“冯远征,你丫死哪儿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想不想考试了!老师喊你的名字都喊半天了!”

我心里一惊,拔腿向教室跑去,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门口,监考老师正在喊另一个学生的名字。

“对不起,请等一等!”我对其中一位看上去比较像领导的老师说,“我是冯远征,刚才没听见您叫我。实在对不起!”

“等下拨头一个吧。”

“您就让我现在考吧,我都准备好了!”

“让你等你就等,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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