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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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 风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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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我不敢说话了,内心无比沮丧。培训班里大大小小的考试让我得出一个经验:头号考生是很吃亏的。老师没有比较,没有参照,不容易给高分。谁让咱耳背来着?真是越想越窝火。

11. 在面试中“露了一小手”——冯远征

考试前,我准备了两首很有激情的叙事诗,杨牧的《我是青年》,和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在考场上我选择了前者,因为其中一段总是让我联想起自己“未酬的壮志”,让我在每一次练习时情不自禁地声泪俱下。

正当我的情感马上要爆发的时候,老师突然喊了一声“停”,把我从诗的意境里拽了回来。我很诧异地住了口,看到有的老师正在低头写着什么,有的老师面无表情地用手撑着下巴,而喊“停”的那一位,一脸不置可否。我很失望,情绪从沸点降至冰点。大概是我演砸了,人家不喜欢,自动走人吧。想到这里,我转身往教室门口走去。

“哎,回来回来,你还没唱歌呢,这么着急走啊!”那位老师急忙招呼我。我不好意思地回到了考场中间,开始唱《驼铃》。这首歌很适合我的“次高音”,每一个细节的处理宋世珍老师都曾经精心地辅导过我,所以我相当自信。

当我正要唱最高亢也最动人的“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时,也不知哪根筋拧巴了,突然闭了嘴,歌声戛然而。

“你怎么不唱了?”其中一位老师感到莫名其妙。

“不想唱了。”我愣愣地回答。

我当时并不太清楚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一半是沮丧,一半是委屈。朗诵诗的时候,他们怎么能突然喊“停”呢?怎么不等我声泪俱下呢?

他们说:“不唱也行,给我们准备形体吧。”

“我什么都不会。”我本来准备了一套长拳,但是那股子倔劲儿还没过去。

“什么都不会,你来考什么试啊?”老师的和蔼中突然增加了一种不容置疑,让我不敢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只会做广播体操。”

我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从最开始的不抱希望,到初试的意外过关,到复试的满怀期待,到“耳背”遭受的打击,到重新得到考试机会,再到刚才的情绪失控,出言不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只好胡乱地做了一遍广播体操。我心里隐隐觉得,就此要和北京电影学院告别了。

单独面试后,接下来的考题是要求我和另一个女生演一个小品,题目叫《重逢》,时间、地点、人物都需要自己考虑。

那时候,我很喜欢看“伤痕文学”,小时候又跟父母在军粮城干校生活过几年,对知青在农村的生活有一定的了解,于是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冒出了一个关于知青回城的故事。

我和搭戏的女生简单商量了一下,就开始表演。因为能够理解人物的内心,又在各种培训班中熟悉了表演的分寸把握,那一次,我超常发挥,是一种长期积累后的总爆发。演到高潮处,我甚至拍案而起,把一个当做道具的酒瓶子“砰”的一声砸碎了,老师们都吓了一跳。

当我演完小品,手忙脚乱收拾现场的时候,看到有的老师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轻轻地擦眼泪。走出教室,那些刚刚在外面透过门缝往里看的考生立刻迎上来对我说:“哥们儿,演得太好了!”

12. 居然是张暖忻!——冯远征

当我自我感觉良好地从考场走出来,忽听有人喊:“冯远征!”看到了一位40岁上下的中年女性,短发,眉目清秀,穿着整齐利索,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向我招手。

我很纳闷儿,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但又觉得有几分面熟。

“冯远征,你是北京的吗?”她见我一脸茫然,忍住笑问我。

“是啊。”我机械地回答。

“我是电影学院的老师,正准备拍一部电影,叫《远乡》,有一个角色想请你试试。你5号有事儿吗?”

“5号我要来看榜。”

“那正好,看榜的时候你到我们摄制组来一下吧,我们就在电影学院办公楼上。”

“哦,好。”我蒙蒙地答应了,心想今天的经历实在很特别,一会儿倒霉,一会儿走运。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连忙追上去问,“老师,您贵姓?”

她边走边说:“我姓张。”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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