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通

“名列前茅”，出自《左传·宣公十二年》：“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芬，君无怨读，政有经矣……为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道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可以说，这一成语曾与郑国生死攸关、密不可分。

公元前５９７年春，楚国因郑与晋结盟而攻打郑国。郑求救于晋，但晋迟至是年六月，才出兵东进。此时，楚国早已攻陷郑都，在与郑议和后，南撤而去了。晋军中军主帅荀林父，本欲退兵，但犹豫不决，于是召集各军将领，商议是否击楚伐郑事宜。上军主将士会同意撤兵，并谈了自己的意见。大意是说，用兵之道，应伺机而动。楚国伐郑，是恨它离心离德，又怜悯它谦恭弱小。因此，背叛了就去讨伐，若顺从了，就予以赦免。讨伐叛逆，这是惩罚怀柔顺服，这是德行。这两方面，楚国都做到了。所以去年楚军入陈（国），今年入郑，百姓未感疲劳，国君没有怨言，政局稳定。楚军作战，必按楚陈出兵、商、农、工等，又各行其是。士兵、战车协调作战，配合默契。军队行进，右军挟辕保护兵车，左军保障军需供应；先头部队以旄旌开路，侦察敌情（即前茅虑无）；中军有权威，后军又强劲，各兵种联合行动，一切按章典行事。楚王选才，同姓中选至亲，异姓中用旧臣，按功行赏，不漏一人。即是老人、流民，也要给予帮助。可谓各有章法，依律而行，真正做到了德行树立，刑罚分明，礼仪得当，政令修明。面对这样的国家，我们怎能去对抗它呢……士会的这番言论，可谓义正辞严、铿锵有力。只是其他将帅，听不进去。尤其荀林父的副手先，不但不听，反而自作主张，私下率兵出击，结果早有准备的楚军反戈一击，大获全胜，晋军只好打败而还。当然，伐郑的图谋也就化为泡影。

应该说，正是士会这句“前茅虑无”成就了“名列前茅”这一成语。“前茅虑无”原意为举茅戒备意外。茅即白茅，为多年生草本植物，因花序成穗状，密生白色柔毛而得名。楚地盛产茅草，所以作战中，楚军的先头部队如遇敌人或敌情有变化，即举茅为号，警示后军。因此古有“前哨斥侯以茅为旌”之说。如今词意有所变化，说“名列前茅”，一般多指那些考试成绩优异、名次在前的学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