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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

今日起连载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小说《折腾》。故事在四个男女主人公间交错展开,交织着情债的商战,掺杂了利益的欲望,隐藏了十年的秘密直到结局才被揭开。

于大寨在美国一家公司做资深的软件工程师,老婆杜琳也在一家公司做资深会计师。谢东庭和于大寨本是同班同学,因为共同追求美女杜琳结下了梁子。因为朋友江平,于大寨认识了大龄未婚女青年肖亦飞。与此同时,谢东庭,一家国内大型电子公司的老板来到美国谈一个交互式电子白板产品的代理。故事由此展开……

一张写有杜琳电话号码的餐巾纸正静静地躺在东庭那个厚重的外套口袋里。谢东庭掏出那张纸,看了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愣了一会儿,却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云巧?我是东庭,刚起床吧?我已经到了,告诉你一声。”

“嗯。知道了。”那边的女人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激情。

云巧是他的老婆,结婚已经五年了,每次出差报个平安是个习惯。结婚五年,没有孩子,也同样没有激情。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已经让谢东庭完全放弃了纯粹的爱情,虽痛苦却也接受了。有的时候,谢东庭觉得自己跟云巧之间更像“室友”,一块儿搭伙过日子。快奔四十的人了,一切务实至上。

谢东庭再次翻出那张皱皱巴巴的餐巾纸呆愣地看了半天,犹豫地再次拿起电话。

对面电话铃响了三声,传来一个女声“HELLO?!”一种东西重重地撞到谢东庭的头上,再慢慢地荡漾开,缓缓地下沉,沉过胸口,漫过四肢:“喂?是杜琳吗?我是谢东庭……”

就是那个让她找不到北的声音,在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夜晚,撞上了杜琳的耳膜,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穿透。“噢,东庭啊,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在哪儿啊?”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该有的落寞,遗憾和所有的伤痛,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正好到这边来出个差。”接下来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呵呵,大寨在吗?我跟他说说话。”谢东庭轻松地笑笑,让杜琳把电话转给自己的老同学,从大学到研究生共同走过六年的同宿舍的兄弟——于大寨。

“噢,好的,你等一下。”杜琳缓步上楼。

“谁的电话?”于大寨翻身下床接过电话。

“谢东庭……”杜琳轻声说。

大寨一震,飞快地看了一眼杜琳,杜琳正含笑望着儿子。他穿上拖鞋,走出卧室门:“嗨?哈,东庭啊,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哥们儿你还记得我啊,我刚到,来这儿搞个代理的事情,建刚说你们在这儿,给我的号码,这就打过来试试。”

“是你小子暴发横财地忘了我们吧。怎么样?早听说你做了个公司,生意不错吧?”

“呵呵,不过能有粥喝罢了,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时间?老同学见个面吧。”东庭在那边笑。

大寨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房间里的杜琳:“我跟杜琳商量一下吧。”问了谢东庭的时间安排,于大寨暂时把晚饭定在门口的一家川菜馆。

大寨缓步走回儿子的卧房,儿子早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杜琳依然还抱着他,膝盖上翻开着一本故事书,她的眼光没有离开过那本书,眼神痴痴呆呆,一副恍惚不知身外事的样子。大寨心里一酸,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冲上了心头……不能不承认,谢东庭的一个电话的确把杜琳打得有点儿乱。不错,谢东庭,就是那个男人,她爱过他,恨过他。那个曾经要把她变成他体内的骨中骨、血中血的男人,却永远像根倒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不碰不疼,一碰俱损……

提前了二十分钟,东庭就来到了那家川菜馆门口,他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他不想出现的比他们早。他靠在车子靠椅上,尽量让自己放松……

“阳阳!慢点儿走,妈妈来领着,小心车子。”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响起,谢东庭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抬起了头。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个背影,还是那个调皮的样子从他车子旁边走过去,消失在了饭馆儿的大门里,谢东庭的手突然有点儿抖。

“嗨,大寨!”谢东庭从大门里闪了进来,于大寨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杜琳缓缓站起来,只是微笑着淡淡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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