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有理想，但是不要公然鄙视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你必须有操守，但是不要公然抨击那些蝇营狗苟的人。你必须培养高尚的兴趣，但是不要公然与那些逐臭之夫为敌。

我们做好事，但是不要要求也照着我们的样子去做，不要责备别人为什么不做。道德是一种修养，还是一种权力，道德最适合拿来约束自己，不适合拿来压制别人。道德如果是一种运动，那也是“自己做”的运动。

“恃清傲浊”比恃才傲物的结果更坏。人们之所以尊重道德，就是因为道德本身对他们无害。如果道德成为他们毡上的针，背上的刺，那么他们就要设法将它拔去。人们之所以尊重道德，是因为道德可以给社会带来安宁和谐，不引起纠纷、造成风波。否则他们就要对不道德的分子加以安抚了。

这就是以道德自命的人应该守的分寸。

摘自《台湾文学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