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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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版:城市表情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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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的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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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的诚心没有感动上帝,船公司最终也没答应我们的请求。这消息在上船的第二天就确定了,只是袁茹为了不让大家太早难过,第三天才告诉大家。我们的行程没有在乔治王岛登陆的计划,我们想违规抢滩长城站的想法根本没有机会实现。

第一脚踏上半月岛

12月16日下午15点30分,登陆半月岛。

那里地处南纬62度36分,西经59度55分。是南极帽带企鹅最大的聚集地。

今早听到这个消息,心便像揣了小兔子似的惶惶然。急忙翻出所有防寒防冻防风防雨的装备。防风防雨冲锋衣,救生马甲,橡胶水靴,还有一个防水背包。这样一武装,全身的分量真的不轻!尤其是我,在众人眼中格外醒目,个头最小,背包最大,里面装着一大一小两部照相机、摄像机、一个三脚架,另有一瓶冰酒,还有三面旗帜:长白山国际冰酒俱乐部、吉林日报社、国旗。我省略了矿泉水和一副棉手套,从第二次登陆,连三脚架也省略了,因为岛上活动时间紧迫,没有时间摆弄三脚架。而其他的一样不能少,因为我要让这些物证在我第一脚踏上南极洲的岛屿上时,就告诉那片土地,我是以这么多的角色和身份到这片新奇的白色冰原上报到的。南极,你欢迎这样一个肩负着这么多的使命的人类的使者吗?

上午9点30分船公司召开了每个登陆者都必须参加的会议,会议在两个会议室同时进行,一个是英语的,一个是德语的。会议告诉所有的乘客在南极范围内怎样约束自己的行为:由于冰雪融化,不要接触水坑里的水。要沿着探险家指定的路线走,不得随意行动。岛是动物的家园,要尊重它们,它们都有自己的“高速公路”,游客不要走它们的公路。要与企鹅保持5米的距离。多数海豹没有攻击性,有一种褐色的毛海豹却伤人,要保持25米的距离。不许拿岛上的任何东西,比如羽毛、石子。不许将纸巾、塑料袋等任何东西遗弃在岛上。除了脚印,什么都别留下;除了回忆,什么都别带走。

还有一点要切记,因为南极气候瞬息万变,当天的登陆日程安排,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天气、冰川情况和其他不可见因素而改变。下午能否登陆,要视天气情况而定。

老天没有辜负我们,下午15点30分终于如期登陆。我们兴奋极了。

每个人都将上船登记时得到一张船卡挂在脖子上。这张船卡不单是客房的钥匙,还是在船上消费的记录卡。旅程结束的前一天,可根据卡的记录将所有在船上的消费一次性付款。它还有有个重要用途,在每次登岸时都必须在舷门的控制系统划卡,回船时再刷卡,这样船公司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知道哪些乘客在船上,哪些乘客在岸上。

每8人一组,乘坐一艘橘黄色的冲锋艇登陆。我排在第二组。换上比平时穿的大一号的橡胶水靴,毛袜外面又套上棉线袜。那时的我,整个人就像只笨笨的企鹅了吧?我从大船登汽艇时,要踩在海绵的洗鞋池,之后还有人用水枪冲刷你的裤脚,以防将陆地上的树种、花粉等生物或细菌带到岛上。据说,南极冰原上的细菌在高寒的极地不会有什么危害,一旦到了人类居住的地方,会演化成什么病毒都不好说,也许会爆发一场瘟疫,也许会增添 一种不治之症,在科学研究不能确定这些可能的时候,就要把极地与人类生活的陆地隔绝封闭开来,以防危及地球和人类的生存。

冲锋艇在大海上乘风破浪,身后犁开两道洁白的浪花。以前坐过汽艇,可都是在江里湖里,而现在是在南极的大洋上。动力十足的冲锋艇显得极其单薄,就像一片树叶逐着波浪上下浮动。

近了,近了,隆起的白色冰原上像盆景一样插着一块块形状奇异的黑色礁石,有的像麒麟掌直刺苍天,有的像怪兽仰天长啸。

我像梦游般地跳下冲锋艇,当我第一脚踏上半月岛的冰原,顿时从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想起临行前朋友的嘱咐,要将那个瞬间拍照下来。我知道那一步的历史意义,它对于我,不亚于宇航员登上月球的一步,这里毕竟是与世隔绝的岛屿啊!

幸会帽带企鹅

一踏上冰原,我便发现雪上许多粉红色的痕迹,以为这是南极雪的颜色。因为南极的冰泛着蓝光,雪是粉红色的完全可能。

可同行的科学家告诉我,那是企鹅的粪便。

啊,怎么会这样呢?一想到是粪,就有污浊感,可一转念,想到是企鹅的粪,就有种亲切感。

粉红色的粪和雪花搅和在一起,雪原变得异常湿滑。可谁还能顾得了脚下呢?我一跐一滑地向岸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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