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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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头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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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头很有趣

“你们看我现在心态挺好,健康快乐,其实原因在于……”当所有人都以为老爷子会说出什么养生经时,黄永玉吐出两个字:“受苦。”

斜戴的贝雷帽和烟斗,永远是黄永玉的标志。

大师、名士、绅士……这些尊号戴在他头上总像小一号的帽子。这个86岁的老头依然时尚,比我们更先生。

他是一个活得最像自己的老头。有时小孩,有时慈悲,有时狡猾,有时泪流满面……

很难让人将黄永玉与86岁高龄联系在一起,他精力旺盛,思维敏捷、语言幽默,脾气也不减当年。

有爱心的黄永玉

生命在于好奇。黄永玉一生有很多种奇遇。有时感觉就像那个时代刻意进行了某种压缩,把最丰富的经历注入到一个人的生命当中。 他的奇遇也与同时代人分享。在战争、饥饿、动乱、背叛和屈辱之间,人生如同戏台,角色仿佛虚设,常于最热烈处遭遇雷雨,也在最真切时发生怀疑。

生于湘西的黄永玉,少年时代正逢抗日战争,在福建、江西一带过着流浪的生活,靠着自学的绘画和木刻,在战乱中求生存。那时半个中国的人几乎都在流亡路上,江湖潦倒、前途未知,倒给一个少年人的奇遇打出了草稿。

在泉州,他在一座寺庙游玩摘玉兰花时遇到他最尊敬的丰子恺的老师李叔同。在江西,黄永玉遇到画三毛的张乐平。在宣传队,蒋经国和蒋方良喊他的外号“蛮牛”。在杭州,他遇到了久仰的大师林风眠。在香港,他遇到了写杂文的知交聂绀弩。他在香港《大公报》用木刻记录新闻,在长城公司写电影剧本,拍过《小城之春》的费穆就趴在他的剧本底稿上死去,上面还留着咳出的血迹。上世纪50年代初他听了表叔沈从文和朋友的劝告,热血沸腾地回到北京,在大雅宝胡同的邻居,正好是李可染、李苦禅、董希文诸先生。“文革”中,造反学生的皮带抽在背上,他心里数着数,二百四十下,却也把它当奇遇一场。

身处的逆境多了,奇遇也如平常。86岁黄永玉,随心所欲不逾矩。在北京东部的乡村一隅,有他的“万荷堂”,在意大利翡冷翠,他与达·芬奇相守于山上石屋;在香港,他有“山之半居”;回凤凰,则有“夺翠楼”和“玉氏山房”。每一处住所,自然又是一段段奇缘。这个人,他怎么可以穿过这样繁复的时空而保存有孩子般的心神!

黄老头捏着烟斗自己答:“有爱心,恐怕是要紧的。”

有趣的黄永玉

黄永玉爱笑。86岁的人了,住在他自己建的“万荷堂”里,养着一群狗,画些画儿,看看电视转播的奧运会比赛,乐呵呵的。“咱老百姓,可不就是过过日子么。”

去年,国际奧委会主席罗格和国际奥委会文化与奥林匹克教育委员会主席何振梁在北京向他颁发了“奥林匹克艺术奖”——这是四年一度的,由国际奥委会向奥运会主办国一位艺术家颁发的“最高奖项”。

对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老爷子上午西装革履地去领奖,下午又穿上牛仔裤在“万荷堂”跟朋友聊天。有人问他不激动吗?他回头狡黠地一笑:“难道让我大哭一场不成?”

黄永玉的幽默感,对于他和他的“受众”们的年龄差来说,多少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比如他会说出“书房是一个人的底裤”这样的话,还煞有介事地解释说“底裤者,内裤也”;比如他会说“我短跑成绩是12秒!”当众人惊讶之时又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50米的成绩。”再比如,他年轻时爱开车——如今当然开不动了——当有女记者问:“您的车现在停哪儿呢?”他思索半晌后一脸错愕:“你问这干吗?”

“你们看我现在心态挺好,健康快乐,其实原因在于……”当所有人都以为老爷子会说出什么养生经时,黄永玉吐出两个字:“受苦。”他的文章中引用过一句话:有些事可以宽容,但不可以原谅。“我要是没吃过那么多苦,怎么能有这么大爱心呢?但是恶人恶事却永远不能原谅,而应该狠狠地记住。”

黄永玉喜欢看书,据说到了每晚不看便睡不着觉的地步。就在获“奥林匹克艺术奖”的前一天晚上,黄永玉住在酒店里到凌晨4点还没睡着,大家以为他因得知获奖而激动难耐,他却轻轻来一句:“乱讲!我带错了眼镜,到酒店一看没镜片了,看不成书才睡不着的!”他最反感的就是被问到做某件事有什么意义:“人生不要去找意义,过日子平平常常,有的有意思,有的没意思,不是什么都有特別的意义。我就是普通人,什么伟大的意义、深刻的意义,世上压根不存在。”

被他称为“大厅”的屋子约有70平方米,杂乱无章地堆着各种器玩,从不知哪个朝代的夜壶到几人合围的大树桩,无所不有。他也是在这里作画,“不要把画画弄得那么神秘,有些人说画画必须要听贝多芬、肖邦才能画得好,哪里有这个事。你想好了,还要贝多芬干吗?……有时我就穿短裤打赤膊,不是电影里反映的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爱养鹦鹉,北京的万荷堂,凤凰的玉氏山房,处处闻啼鸟。他的画作,常常是在巨大的摇滚音乐夹杂着鸟鸣狗吠中完成的。他家的鹦鹉,常常会讽刺地说“老板,你好”,过年又说“恭喜发财”,有时还讲英语。关于鹦鹉的故事,他有时一口气可以说上好几个,最好笑的是这样一个:有人丢了一只鹦鹉,很焦急,怕鹦鹉把他曾花了时间教给它的东西说出来,左思右想后,决定在报上发表声明:本人的政治观点与丢失的鹦鹉完全不同。

黄永玉亦喜欢作对联。这几年,家乡旅游旺起来了,他作了一堆对联。如“水秀山清风景好,红男绿女送钱来”。又如,“大嫂沿河开餐馆,幺妹满街卖姜糖”。这些描述荡漾着凤凰新的风俗及情趣。玉氏山房“黄永玉艺术工作室”的大门旁,一副“展出百般手艺,招惹各路财神”对联,把黄老头儿干活攒钱之心不遮不掩,痛痛快快地告之世人……

摘自《三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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