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陆帆在心中思量，如果乔莉去打王贵林站错了队，大家只会取笑一个小销售没有眼光，但是如果她站对了，就给赛思留下一条后路。可是，既然欧阳贵想得到，那么SK与瑞恩……

欧阳贵说：“我们派乔莉，他们也会派出小销售，可是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一员大将可以用。”

“一员大将，”陆帆狐疑地说，“您是说狄云海？他还要几天才能到啊。”

“不，”欧阳贵指了指自己的长下巴，“我。”

乔莉赶到陆帆的办公室，陆帆说：“你和强国军准备一下资料，我要你想办法接近王贵林。你最好周末去一趟石家庄，周六去，周日回，想办法见见他，但是记住，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行踪，公司里的人也不要讲。”

等乔莉离开，何乘风说：“下个星期我们可能会有一位新的市场总监，你负责销售部，要和他多沟通，争取工作上合作愉快。”

“市场总监？”陆帆说，“什么人？”

“从香港公司调过来的。”

两个人彼此看着，突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乔莉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忽然背后有人轻咳了一声，她忙扭头一看，是陆帆。

“晚上空吗？”陆帆问。

“空。”乔莉张口便答。

陆帆说：“我和几个地方上的官员吃饭，你也去吧。你要多见人，多去各种地方，这样才能见怪不怪，镇定自如。”

乔莉跟随陆帆来到一个假山林立的山庄。两人进了订好的包间，里面已经坐着三个男人，一看见，这三个男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陆帆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指着一个人旁边的位子说：“安妮，你坐在吴局长的旁边吧。”

“吴局长，”陆帆说，“我知道有个钓鱼的好地方，什么时候去玩玩？”

“好啊，”吴局长说，“周末我有个老朋友来，他是个钓鱼迷，我们一起去。”

“乔小姐有兴趣吗？”吴局长问。

乔莉想起周末要去石家庄，笑道：“我周末要出差，去不了的。”

“出差？”吴局长看着陆帆说，“这太不近人情了吧，周末怎么让她出差呢！”

“她的行程归她自己安排，不归我管。”陆帆笑道，“这样吧，这个周末我们先钓，下次再带上她。”

乔莉看着陆帆，突然想起周末于志德要来北京，难道……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陆帆知道吴局长与于志德是老朋友，也知道他们喜欢钓鱼，所以设下这个局，轻而易举地见上了于志德，而且还是以钓友的身份？

乔莉第二天一早赶往石家庄，顺利地到了晶通。周末的工厂显得更加冷清，只有值班的门卫懒洋洋地坐在传达室里。乔莉打王贵林的手机，手机关机。她又打他家里电话，却一直都是占线。看着门卫，她灵机一动，上前问道：“请问王厂长的家在哪儿？”

门卫指着街对面的一个小区说：“在我们厂大院5号楼507。”

乔莉到了58号楼，远远地便见一大帮人围在楼下，她一路挤到五楼，见十几个人将507、508围得水泄不通。“阿姨，出了什么事情了？”乔莉问旁边的大妈。

“我们来找领导谈话。小姑娘，现在的世道变了，真是让人没有活路了。我们厂要改制，国家给7个亿就把我们打发了。”

“7个亿！”乔莉说，“这么多钱？”

“你知道个屁！ 7个亿，还不够我们还债的，本来我们的社保，还有退休金，都是要从这7个亿里面扣除的，根本动也不能动，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领导说，机器要更新换代，要配他娘的什么硬件、软件，要用这7个亿，他们用了钱，发财升官，我们怎么办？我们苦了一辈子，难道老了老了，还要去喝西北风？！”

乔莉愣住了，心神大震，这7个亿的资金如果牵涉到这些事情，还怎么买东西？！社保、职工退休金，都是铁定了不能轻易动的，现在只不过有些风声，工人们便如此激动，如果事情成了真……乔莉不敢往下想了。

陆帆正与吴局长、于志德坐在室内的河滩上钓鱼。吴局长见乔莉没有来，打趣说：“陆总，你那个漂亮的小手下呢？”

“她不能完全算我的手下，也负责做大学生就业情况的调研。”陆帆瞄了于志德一眼，“前几天还去了人大和北大。”

“哦，”于志德听到这儿说，“赛思还搞大学生的就业调研？”

“每年我们都会挑选毕业生进赛思实习，如果实习期间成绩突出，我们就会考虑把人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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