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人之托，去了您家，把东西带给了您夫人，您怎么能不相信我，甚至去中伤我呢？”

“那……我，我这就去向陆总解释一下这个技术的问题。但是那个，那个软件，你们能销毁吗？”

“可以，但是要看您的解释，您说呢？”

“好，我，我这就去。”

乔莉挂上了电话，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陆帆靠在晶通宾馆的床上，他在等乔莉的电话。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名字，皱起了眉，居然是方卫军。

他接了电话，方卫军在电话里小声地解释着，声音很快，似乎显得很急躁，大意是说他弄错了，手机的确是夫人的学生托乔莉带给他的，又说自己误会了乔莉，乔莉是一个非常好的员工，一直为了晶通的业务尽心尽力。陆帆越听心越往下沉，好个乔莉，他让她冷静30分钟，她却又做了什么？

“是一场误会就好，”陆帆呵呵笑道，“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在意。既然手机是您夫人的，改天见面我还带给您。”

“不不，”方卫军本能地不了两声，转念觉出不对，又连忙说，“好的好的。”

“明天见。”

挂了电话，陆帆阴沉沉地坐在床上，越想越怀疑，方卫军的口风是180度大转弯，而且这手机明显不是学生送的，到底他和乔莉之间发生了什么？

电话又来了，是乔莉。

“老板，刚才我和方总工解释了一下，那个手机确实是他夫人在北京的学生托我带过去的，他也弄明白了，他说他会向你解释。”

陆帆感到一阵生气，他淡淡地说：“你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没有。”

“事情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工作，有什么即时通电话。”

“好，老板晚安。”

第六章 又进晶通

石家庄。

何乘风在于志德的陪同下参观晶通电子，王贵林隆重接待。

王贵林与于志德都发现，赛思的销售总监陆帆并没有陪同在何乘风的身边，于志德觉得有些奇怪，王贵林却觉得，这恐怕是何乘风与陆帆时间紧张导致的，他们要在最快的速度里做完最多的事情。

“你要想打败一个人，就一定要比他快！”

王贵林想起多年以前，在一次阻击战中，团长对他说的话，他们就是快了两个小时，快了两个小时，却让他的部队在阵地上休息了两个小时，养精蓄锐，布置战局，以逸待劳。

SK与赛思都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超过晶通改制的节奏。这段时间SK与赛思中国在石家庄的活动，无形中加快了晶通改制的步伐，省里的领导小组已经明确组建了，改制的申请也已面临审批，他为之准备了三年的机遇，就在眼前了。

自己准备好了吗？王贵林没有把握。晶通电子准备好了吗？王贵林也没有把握。晶通电子2793位职工准备好了吗？王贵林更没有把握。

这一天的觥筹交错中，何乘风爽朗的笑声和王贵林温和的笑容让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与愉快，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能明白一点自己，或者说，能明白一点对方。

而这一天，陆帆比任何人起得都早，他来到了石家庄一家不起眼的浴室。

浴室里蒸汽很大，视线模糊不清，陆帆冲着水池的方向喊道：“李才厚。”

“陆总！”有人在他的脚边答应道。陆帆连忙俯下身，原来李才厚就泡在他脚旁边的地方，头靠在池子边上，陆帆蹲下去：“你好，我是陆帆。”

“下来说，下来说，”李才厚那个像刀片一样的声音热情地说道：“池子里舒服。”

陆帆迟疑了一下，但想到这些混江湖的人自有他们的原则，若是太生分了反而不好，他把心一横，脱了浴巾，慢慢下到了池里。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李才厚说，“别的地方我不敢说，石家庄的事情我包打听。”

“第一，我要知道晶通改制领导小组所有人的底细，不管是官方的消息，还是小道消息；第二，王贵林和于志德的事情你们要再打听清楚一点，尤其是于志德，包括他情人的事情，还有那家代理公司的背景；第三，我要知道方卫军最近的一些事情。”

“方卫军？”李才厚一愣，“他就是棵墙头草，胆子很小的。”

“你留意一下。第四，我要你留心SK和瑞恩的举动。付国涛、薄小宁和顾海涛这三个人的名字你听过吗？”

“听过，”李才厚说，“前面两个是SK的，后来那个是瑞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