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法章
在全省再次掀起向焦裕禄同志学习新高潮的日子里,重读穆青同志《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同时也使我回想起与焦裕禄这个伟大的名字有关的一件件往事……
1987年10月,我受上级的委派,负责陪同接待来自上海和河南的作家代表团,并结识了于黑丁、峻青、苏金伞、孙荪、闫豫昌、乔典运等许多知名作家。那天晚上,我与同样有过从戎海疆经历的闫豫昌同志徜徉在波涛汹涌的东海岸边,进行了长久的倾心交谈。也就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了与焦裕禄有关的鲜为人知的故事,心灵上受到强烈的震撼。原来,第一次把焦裕禄的事迹报道出来的并非著名记者穆青,而是时任河南《奔流》文学杂志编辑的闫豫昌同志。那是1964年深秋,在焦裕禄同志去世半年之后,闫豫昌凭着作家特有的政治敏感,亲赴兰考采写焦裕禄同志的事迹。闫豫昌骑着那辆十分破旧的、也是兰考县委办公室唯一的一辆自行车,沿着焦裕禄同志的足迹,翻过一座座连绵起伏的沙丘,走访了一个又一个村庄,他几乎是边采访边流泪,边流泪边采访。就在兰考县委一间破旧寒冷且被盐碱侵蚀得掉下许多砖粉的小屋里,闫豫昌含泪写下了歌颂焦裕禄同志的诗篇《向前走》,以及长达一万四千多字的报告文学《县委书记》,诗和报告文学先后发表在1964年12月10日的《河南日报》和1965年1月号的《奔流》杂志上。焦裕禄同志的事迹发表后,在全省乃至全国引起了反响,同时也引起了时任新华社副社长穆青的注意,随后便有了《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这篇著名的长篇通讯,焦裕禄这个伟大的名字也迅速传遍中国……
直至若干年后,我在与闫豫昌同志的多次谋面中,每当谈起焦裕禄,他依然充满了深深的感情。时隔几十年,他甚至能够准确地背诵出焦裕禄日记中的一段话: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就要像松柏一样,无论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在冰天雪地的严冬,永不凋谢,永不变色;还要像杨柳一样,栽在哪里活在哪里,根深叶茂,茁壮旺盛;要像泡桐那样,抓紧时间,迅速成长,尽快的为人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2004年仲秋,时任二七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的我为了采写因病去世、曾在二七区二十二中任教的全国优秀女教师吴玲的事迹,赶赴开封吴玲的老家,看望吴玲的父母。在交谈中我意外得知,吴玲的母亲当年曾在兰考县林业科工作,并曾多次跟随焦裕禄同志一起战斗在根治风沙的战场,亲眼目睹了焦裕禄同志那一件件感人的事迹,亲身感受到了焦裕禄同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孺子牛精神以及人民群众对他的深切爱戴之情。“……焦书记住院的消息传开后,四乡八村的老百姓拥到县委,都来问焦书记住在哪家医院,非要到病房去看望他。县里干部劝也不听,东村刚走,西村的又来了。后来焦书记的遗体运回兰考,那场面真叫人心碎。老百姓扑在他的坟墓上,手抠进坟头的黄土里,哭天哭地地喊:焦书记你回来呀……有个叫靳梅英的老大娘,听说焦书记去世了,大黑天摸到县城,看见宣传栏里有焦书记的遗像,就坐在马路上,愣愣地看着遗像一动不动。那时,天上正下着倾盆大雨……”
听着吴玲母亲深情的诉说,我已是满颊泪水。焦裕禄——吴玲,吴玲——焦裕禄,这两个伟大的形象如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切换。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人民教师,他们虽然工作岗位不同,但他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共产党员!并同样拥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因为有了坚定的信念,焦裕禄可以忍受着肝病的痛苦,不知疲倦地奔波在改变兰考贫穷面貌的战场;因为有了坚定的信念,吴玲可以忍受着癌病的折磨,奋力拼搏在三尺讲台……
从老作家激动的泪水,到吴玲母亲深情的诉说,我明白了什么是民心所向:当焦裕禄的小儿子、杞县县长焦跃进到京城推销大蒜时,为什么仅仅半天时间,数万公斤的大蒜便被首都市民抢购一空;吴玲老师去世以后,在通往殡仪馆的路上,为什么站满了胸戴白花的学生和家长,甚至连出租车司机也自愿加入到了送行的行列……焦裕禄把人民当父母,吴玲视学生如骨肉,正因为他们向人民倾注了无限的爱,向党和国家奉献出了忠心赤胆,才赢来了人们无尽的追思和怀念。
“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永远活着!”焦裕禄和吴玲便是愈远而高尚弥存的人,他们的精神将永远光芒四射,并将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