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符号

炊烟，乡村的符号

在城市谁会想

炊烟下，一双

熏红的眼睛，咳嗽出火 点燃

一把枯叶，拉动裹满寒气的风

燃烧秋天

我蹲在灶前，焚秋的遗物

含泪的炊烟

煎熬苦辣酸甜

憧憬

十三岁，我用高过村庄的眼睛

把小脑袋放到箭一样射向县城的路

击中汽车，电灯和胡辣汤

这些我还陌生的熟

想，他们住在鲁山城的模样

身旁的草上有风，顺着我想的方向

或不到晌午，或等天黑

就能看到我的想象

爹说：把书读烂，县城就在书中

雨也是泪

下雨了，过往的杯

盛点陈年琐事，苦涩的醉

那天下午，也是

灰的天，也是落着雨

一棵秃枝柿树，一个孩子的依偎

限定，一只山羊的距离

小草的雨，不是泪

没有孩子的眼睛孤单、悲戚

满坡烟雨，满世界空寂

把一个乡村孩子

藏进，闭守灵魂的门……

许多年过去，那雨

还在洇一个人的心

一个时光倒错的下午

深秋的下午，三四点光景

阳台上坐满了，懒懒的日头

熟悉的缝纫机，踏出匀称的脚步

在客厅，不是在半坡阳

那个小院的东屋，也是深秋的下午

也是三四点光景，母亲缝补的是

我的旧棉裤，而妻子，正在给

我家的沙发，做新衣服

一只鸟，飞进火烧云，它带走我

一个时光倒错的下午

叩开童年的门

我不想打扰你，我的童年

你玩你的，我就开门看看

就想看看年轻的母亲

在东屋的油灯下纺线

数一数院子的柿子树

还有几片叶子挂在上面

和小我三岁的弟弟，在

那天下午，仰着脸

追，飞过头顶的雁……

我叩开童年的门

取走一份沉甸甸的温暖

诗人简介：杨全生，男，河南省鲁山县人，当过兵，做过工人，现在县直某机关工作。有作品散见于国内报纸杂志、网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