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去深圳看了，怎么样？”詹总有心讲天赛的好话，但又不愿第一个跳出来。

“不错，两家都像国际大公司的样子，管理得很规范。”

詹总说：“嗯，尤其是天赛，用户量很大，保持那么高的可靠性，更是难得呀。”

自从崔大伟和詹总单独沟通后，他就不再反对恒佳进入乌州局，但为了儿子考虑，他必须保证天赛能够进入。

“爱西的价格有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冯局长对两人问道。

“恐怕不行，他们是全球一盘棋，给我们打折多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他们的光环确实用得不错。”

冯局长点点头，然后开始重申他的原则：

“按照行业惯例，我们最多选用两家的产品。这次邀标，准备先找几家公司报价，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按照性能价格比、可靠性和售后服务等各项指标的综合考察，最后选出合适的厂家。”

“这十八家公司中，”刘处长看了看大家的脸色，“该让哪些报价呢？”

“深圳的这两家就让他们报价吧，也算对民族工业的一种支持。”詹总笑着点了点头。

“爱西算一家吧。”冯局长心里惦记着爱西的光环。

“那，要不让朗讯也参与报价？”刘处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冯局长点了点头。接着，他们又选出了爱立信，这是省局专门打过招呼的。

查理欧知道，中国的市场很大，不是爱西一家能吃完的，但爱西把中国的省会城市当成一条防线，要扼守住这条防线，抵挡住中国本土公司的进攻。

而乌州目前是这条防线中最薄弱的环节，一旦乌州失守，整条防线就会崩溃，三年之内爱西在中国的业绩将大幅下滑。

查理欧的脑子转得很快，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独门秘技，“Lily，你还记得我们在远州那个订单吗？”

“你是说，我们沿用八年分期付款的办法，把他们淘汰出局？”

“对，远州局那么有钱，他们都希望分期付款，乌州的经济要差很多。”查理欧对自己的老招数很有信心。

当天夜里，夏琳在办事处开完例会，盘点了各家的胜算。韩宇敲门进来，借着向她讨速溶咖啡，想来和她聊聊天。忽然夏琳的手机响了，她抄起电话一看，“嘘，刘处，别说话。”

刘处长带队去深圳考察后，心里总惦记着恒佳能否拿到订单。他告诉夏琳，爱西刚刚开出八年付款的条件，问恒佳能否做到。

“处长，您稍等，我查一下。”夏琳捂着手机，赶忙问韩宇，“乌州要八年付款呀，我们能不能做？”

“我记得培训的时候，崔总专门说过，可以做的。”韩宇肯定地回答道。

“对，我也记得。”夏琳赶忙向刘处长汇报，“处长，没问题，我们可以做的。”

“是吗？你确认吗？那好，你们到时可得把这个条件写到报价文件中去，局里很重视这一点。”

当夏琳放下电话，向崔大伟汇报此事时，还在作战室里忙乎着的崔大伟冷笑道：“他们果然故伎重演了。还好，我正等着他出这一招呢。八年？十年我都不怕！你就给写上，看他们还有什么招！”

同样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天赛的徐飞也接到了詹总的电话，同样是八年付款的问题。不到半个小时，熊苍林就打电话向张宁军请示这件事如何应对。

“熊经理，我们刚刚上市，资金很充裕，五六千万的资金，我们完全垫得起，他们要八年分期，就八年吧。”

当Lily向查理欧报告八年付款的招数在乌州失灵时，他正在北京神州会参加活动。神州会的老板是个典型的京油子，也是查理欧在八一学校的校友，大家都尊称他为方哥。方哥专职在北京为人跑批文、拉关系，解决官场、商场上的“疑难杂症”。

当查理欧踏上大厅的门槛时，Lily的电话来了，消息不太好：“查理，天赛和恒佳都同意八年付款方式了，爱立信和朗讯也已经紧紧跟上。”

“这些本地厂家，成长得好快呀。”查理欧心里嘀咕了一句，问Lily有什么想法。

“我看冯局长是一定要用我们的光环，我想把两个订单打包到一起。他如果不订我们的数字交换机，就别想得到光环。”

“Lily，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你一定不能让他们反感，我们得为爱西这样做找个说法。”

接完了电话，查理欧安闲的心情变得恶劣起来，他在乾隆厅门口碰到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