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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风 上一版3
水流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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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云在

正玩得开心呢,那可恶的老师过来了,远远地就喊:“你们统统给我下来!”

我顺手就给了他一弹。

纯粹是赶上了,因为我的弹弓技艺真没那么高,发射出的石子弹当当正正打到他脑门上,当场就见了血。这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学校派了一个小代表团到我家汇报我的恶劣行为。

我大哥负责在客厅门外偷听,回来告诉我说:“坏了!你还是逃吧,所有的老师都说你打了老师。”

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骑着自行车出去看一位朋友,我们决定不能浪费时间在那里等着会有什么结果,还是去看一场美国电影。

作为辅仁中学的校长,又是相关大学的教授,我父亲在我攻击了主管纪律的老师后,不可能让我继续在那里学下去了。可是身为大学校长同时又是我祖父和我父亲同事的陈恒先生,却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中学在他的主管范围之内,所以我被开除使他很不安,因为他不同意这个决定。

他对所有的人说:“开除这个孩子是个大错误,你们等着,有一天他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我很爱戴陈恒先生。他是位很慈祥的老人,在社会上很有名望。父亲1948年登上赴台那架飞机的时候,陈恒先生也在最后一批人的名单上,但他拒绝了。人民政府在辅仁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合并时重又聘他做校长。他70几岁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直活到90多岁,在“文革”期间去世。他是一位基督教新教徒,但梵蒂冈居然同意他担任一所天主教大学的校长。他那么大年纪入了党,真是个传奇人物。

我在辅仁中学丢了脸被开除了,接着就去了圣心中学,那年我大约10岁。我在那里待的时间更短,不到两年。

在圣心中学开始读书前,陈恒先生把我叫到他家里,鼓励我重新开始。

“现在你可以让所有的人看看,你是块什么料!”他说。

所以当我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头两个学期时,我母亲一定要我去拜访陈先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我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可惜我的成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尽管我是到了后来那所学校才开始学英语,可在圣心这短短的时间内却大大扩充了我中文词汇量,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我在那里又养成了一个新的癖好,学会了所有可以想象得到的骂人的话,尤其是跟性有关的骂人话。我那个年龄的男孩根本不该知道有这种词的存在,但我很容易地就从同学那里学到了。

此事通过不寻常的途径引起了我父亲的注意。那年所有小学生有个演讲比赛,我被圣心选中做演讲。

学校当局认为:“这孩子还行。他能说会道,演讲肯定没问题。”

但我作了演讲之后,裁判们的评论反馈回来是:“英少爷很有勇气。但我们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他能对自己的语言清洁度多加注意。”试想我父亲听了之后的自豪感。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演讲比赛的主题是模范学生的行为准则是什么。我的演讲可能过于有创意了,但这说明我这人不玩假的,而我父亲的失望也不是假的。

那天我放学回家之前,他对我的兄弟姐妹们说:“三学生又玩出花活来了,今天晚上我必须跟他谈一谈。我希望他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我回到家里,我父亲却让我上床睡觉。我父亲早已忘记了他这个决定。直到我兄弟中的哪一个坏枣提醒了他,他又重新怒气冲天。

他用手拍着桌子,大声喊着:“这次我要好好教训你!我要把你送出北京,让你离开你那些只会教你骂脏话的坏朋友!”

我到这时才明白我惹麻烦上身的原因是骂人的话。我知道我又丢脸了,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骂的。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父亲给我做的安排。

他很平静地对母亲说:“管教这孩子的唯一办法是送他去法国的教会学校,在那里他会24小时受到长辈们的监督。”我父亲知道他们很严格,因为他自己年轻时在欧洲上过此类学校。

我是这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父亲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因为你干了这样那样的事,我们要送你到一个很厉害的地方——教会学校!你一定要守规矩。所有其他的孩子都是外国人,如果你不小心,他们会鞭打惩罚你,不是由我,而是由你的同学们。”之后我就被送去法国人的这所教会寄宿学校——圣路易中学。

告诉我这个消息两天后,我父亲带我奔了火车站。那是我第一次上火车,我喜欢这玩意儿。距离远近我倒不在乎。我甚至还有点向往寄宿学校,想着也许那地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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