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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版:郑 风 上一版3
丁耀亢郑州展诗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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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郑旺盛 著

1999年1月初,刘丽娜、王秋英等人来看高新海,特意告诉了他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刘丽娜兴奋地说:“三哥,你猜猜我们今天来干啥?”

高新海见到刘丽娜她们一脸喜气,知道今天一定有好事,但一下子又很难想很难猜,就催着刘丽娜她们直接说。

王秋英说:“咱原来说的啥事你忘了没有?”

“啥事?”高新海摸着头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兴奋地说,“是不是农场知青聚会的事有眉目了?”

刘丽娜说:“还算聪明!终于猜对了。”

“真的?”高新海兴奋得简直不敢相信这消息。

王秋英说:“不过不是有眉目了,而是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是来通知你,1月16日,咱农场知青在西站路电力建设四处大礼堂大聚会,到时候农场政治部主任魏进中也参加。”

“太好了!太好了!”

高新海一听王秋英说知青大聚会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兴奋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老扁赵新义来了,听说知青聚会的事定下来了,也很兴奋。他说:“有的战友从分别就没见过面,20多年了,大家的变化有多大啊,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时间真是太快了,一转眼就20多年了。”

高新海还在兴奋中,接着赵新义的话说:“当年都是小伙子、俏姑娘,一转眼人就变老了,再不聚聚见见面,有的战友恐怕这辈子就见不上面了,这次聚会好!这次聚会好!”

几个人对于聚会的事,都很激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心里话,说着知青时代的事,想象着未曾谋面的战友的情况……

1999年1月16日早上,高新海早早地就起来了,赵新义也早早地赶到了高新海的家里。赵新义给高新海打来洗脸水,还将牙膏给高新海挤到牙刷上。在赵新义的帮助下,高新海很快就洗漱结束了。

这时候,刘丽娜、熊蒂也来到了高新海的家里,几个人帮着高新海下床,由赵新义将高新海抱到那辆机动三轮车上。

高新海坐稳后,赵新义将高新海的轮椅放到车上,然后几个人也上了三轮车。高新海发动车,拉着几个战友在清晨的薄雾中离开了陇海大院,沿着陇海路朝西走去。当他们来到电力建设四处的大礼堂时,时间还不到8点半,这里还没有来几个知青。但从大礼堂的布置和所悬挂的“沟赵二连战友联谊会”的横幅能明显感受到这里要开会的气氛。

知青们陆陆续续都赶来了,每一个来到的知青战友都相互打招呼,特别要跟高新海握手打招呼。

高新海看着每一个到来的知青战友,跟一个个战友握着手打着招呼,眼眶里滚动着热乎乎的泪。

知青们到齐后,大家热烈鼓掌,邀请原沟赵农场政治部主任魏进中讲话。

魏进中在热烈的掌声中站起来讲话:

20多年前,大家都是热血沸腾的青年,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沟赵那个地方,我们流了血、流了汗,奉献了我们的青春和力量。虽然我们在那里付出的多,收获的少,但我们无怨无悔!今天,大家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有了家庭、有了事业。但是,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会忘记20多年前不怕苦不怕累流血流汗在沟赵农场战天斗地的岁月,那是我们永远的记忆、永远的财富、永远的梦!

在此,我还要代表大家特别向在农场因公致残高位截瘫20多年,但却一直坚韧、坚强、乐观生活的我们的战友高新海致以崇高的敬意,祝他生活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幸福!

……

政治部主任魏进中的讲话赢得了知青们热烈的掌声,也让激动中的高新海热泪盈眶。

魏进中讲话后,知青们开始自由谈话,许多人围过来跟高新海说话,询问他这些年走过的路。

高新海将自己的情况讲给战友们,并激动地对大家说:“这些年如果没有党和政府的关怀,没有好邻居、好同学、好战友、好伙伴们和社会各界的帮助,就没有我高新海的今天。我能生活在这个时代,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感谢社会、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中午时分,知青们就在电力建设四处的餐厅开怀畅饮,许多知青端着酒杯都来敬高新海。高新海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多喝酒,但他每次都坚持喝一点,即使如此,他的脸还是被酒烧红了。

刘丽娜、王秋英等女知青提议让高新海少喝酒,带个头给大家唱歌,唱当年当知青时不让唱的歌。

王家新和武丹岗也催促高新海唱歌。

高新海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这么多年没有当着这么多人唱了,声音也早不行了,唱不出来了。”

赵新义说:“让新海唱,他唱得很好听,在我们院里他还经常唱。”

高新海说:“家新的歌唱得好,当年还是农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演员哩,比我专业,让他先唱,起个头,我再唱。”

知青们于是朝着王家新鼓掌。

王家新说:“好,我就先唱一首《哭也是歌,笑也是歌》,送给战友们。”

王家新在掌声中唱起来:

才见波涛,又遇漩涡

风风雨雨谁能躲过

……

王家新的歌唱得确实好,而且唱歌时感情很投入,听起来特别动人。

王家新唱完后,高新海接过王家新递过来的话筒说:“现在我给战友们唱一首俄罗斯民歌《三套车》。”

知青们给高新海热烈地鼓掌。

高新海在掌声中开始唱这首几十年前就很熟悉的歌:

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

这首歌当年在农场时,只有王家新、武丹岗、老绵羊等少数知青听高新海偷偷唱过,此时听高新海唱这首歌,知青们仍然能感觉到高新海在音乐上的天赋。知青们听完这首歌不过瘾,要求高新海再唱一首。高新海看大家的热情高,是真想听他唱歌,就决定唱《驼铃》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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