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五云山

吴文玺

上街本无山水。只因“铝城”的美誉之声声若黄钟，山水穷乏的窘相便无人暇及了。

2004年一次简单的行政区划调整，峡容镇携山带水皈依铝门。于是，上街山也有了，水也有了。

无意说水，只说山。这山就是五云山。天清气朗的时候，极目南望，五云山仿佛侧身而卧的美人露在外面的一只臂膀——东面缓缓的柔柔的是美人的胳膊，西面陡陡的凹凹的便是美人的肩窝。不禁心旌荡漾，横生遐想了。

山不在高。五云山海拔只有588米。由于地处豫西丘陵——黄河中下游平原过渡带东缘，是山地和平原的尽头，就凭空生出许多美来。这种美仿佛一幅水墨，寥寥几笔，平平淡淡，只是一个意境，一个构想，是读尽留白之后看到的墨彩，或许，更耐回味。柏油路已经通到五云山的主峰，那里正是那美人的肩头，走起来虽然方便，心里却暧昧。品读五云山，柏油路注定是走不得的。山间小道崎岖逶迤，边走边看，边读边悟，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山之妙尽在一读一悟一走一停间。林涛声声，凉风习习，鸟啭莺啼，氤氲山岚……尘世喧嚣和纷纭扰攘一起化作一抹烟霞挂在山巅了。

其实，五云山并非一座山峰，而是一爿山峦，因山顶不时云绕雾锁，也称雾云山。叫五云山的，不独此，杭州西湖也有一处。毛泽东主席有诗曰：“五云山上五云飞，远接群峰近拂堤。”想必那里一定也是云蒸霞蔚，五彩纷飞。既然皆曰五云，胜景定当相类。

夫山者，聚土石以为形，秉天地以为气，藉以滋养万物。所以古人最完美的人生愿景就是蛰居于山，致仕于世，末了再归葬于山。人心向山，亲近山，赞美山，多是仰慕山的峻美雄奇，感叹山的巍峨壮丽，少有感悟山的内心。山的沉稳，山的敦厚，山的大度，山的包容，山的内外兼修和刚柔相济，才应该是我们向山的真谛。